那是一瓶郁眠信息素的提取液,微微摇晃还能闻到青苹果的香味。
和那瓶淡绿色信息素依偎在一起的是一张照片,是从二楼往下俯拍的。
底下一个男孩站在老旧电线杆旁,周围建筑又老又破,看着像一个小区。
虽然照片非常模糊,但凌霄还是认出了照片上的人是自己。
他模模糊糊的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具体内容又不是很明确。
直到视线再次落在那几块发霉的饼干上,凌霄忽然头皮发麻。
他爸生前是摄影师,爱拍风景照,那天下午他放学后,他爸带他去了一个很破烂的地方,几乎没什么人居住,他爸爸说这里很有感觉,咔嚓咔嚓地开始拍照。
刚刚融化的积雪混着污泥,弄脏了他的新鞋,他向爸爸抱怨,爸爸俯身把他抱起来,笑着骂他娇气包。
然后,他听见一阵哭声,好奇地摇摇晃晃上了楼。
那家人的防护门是一个简陋的绿色栅栏。
四岁的凌霄的手很小,他穿过栅栏轻轻敲了几下门。
门被打开,他看见一个面色蜡黄的小哥哥,小哥哥哭着问他,有没有吃的,自己快饿死了。
凌霄把自己口袋里的小零食全塞给他,听小哥哥跟他道谢。
他懵懵懂懂地接受小哥哥的道谢,小哥哥问他家在哪,等他妈妈回来,他要找到自己,好好谢谢他的救命之恩。
这时候楼底下爸爸开始喊自己,凌霄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口齿不清地说:“我叫凌霄,凌霄花的凌霄。”
他怕遭到爸爸的责备,飞快的跑下楼,看到爸爸在不远的街道上向他招手,他要跑过去时,小哥哥从二楼又叫住他,手里举着一台相机。
爸爸曾经给他拍了不少照,凌霄下意识比了一个耶。
凌霄握着照片,呼吸不稳。
原来郁眠早就见过他。
难道这也是他喜欢自己那么多年的原因吗?因为一份懵懂的施舍,被自己冷嘲热讽那么多年,还在喜欢他。
凌霄捏紧照片,闭了闭眼睛,一脚油门飞速往家的方向狂奔。
在家里的郁眠听到敲门声,缓步凑过去在猫眼上看了眼,发觉是凌霄后,他打开了门。
“你怎么没带钥——唔……”
凌霄直接把他抱住,大手扣住他的后脑勺深吻着。
郁眠猝不及防,被亲的腿都软了,站都站不稳。
凌霄把他抱起来,坐在沙发上,威士忌的味道此时侵略性极强,他几乎喘不动气,一直挣扎着推凌霄的胸膛。
过了许久凌霄才把他放开,郁眠嘴唇红肿,张着嘴小口喘气,问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