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儿被叶欢搂住腰肢,只觉得全身发软,简直连呼吸都忘了,满脸通红地说:“不娶少奶奶怎么行呢?”
“不是不娶少奶奶,是不娶别的少奶奶。”叶欢温香软玉在怀,心中大乐,伸手抚了下夕儿的头发,突然脸色一变:
“夕儿,你脸上怎么有块红了?谁弄伤你了?”
“没有谁,少爷,是我自己不小心。”夕儿说。
“不对,夕儿,你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叶欢面色沉重。
“都是我不好,昨天白天大老爷来过,带着他的几个侄子,说咱们家有东西欠他的,非要进来拿。”夕儿吐了吐舌头,接着说:
“我当时看你不在家,没人做主,就没让他们进来,言语中可能冲撞了大老爷,他一气之下给了我一巴掌,带人走了。”
夕儿说的大老爷,就是叶欢的大伯,叶欢爸爸的堂哥,叶永堂。
叶欢听得心头火气:“我爸爸刚去世,他们一点情分都不顾,就过来这么闹,咱们家什么时候欠过他东西?真欠了他东西,他怎么爸爸在世的时候不要,现在跑过来要?无非是想趁乱讨些好处罢了。”
夕儿见叶欢生气,默默握住叶欢的手,说:
“算了,少爷,他们就算不讲道理,毕竟是你的大伯,你既然想搬去别处住,咱们就早点搬,犯不上为这些事生气。”
叶欢点了点头:“夕儿,我想好了,咱们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就搬,找一个好地方,一辈子生活在那里,没必要在这惹这些闲气,你说好不好。”
夕儿心里又高兴又害羞,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叶欢笑了笑,说:“我想独自进去看看爸爸。你这一夜也累了,进去睡一会吧。”
夕儿答应着,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叶欢整了整衣服,走进内宅一间房间。
里面空荡荡的,只摆着三个蒲团,一张桌子。
桌子上放着一个香炉,香炉中插着三支香,烧了一大半,明显是夕儿早上刚上过的。
香炉后面放着一个牌位,上面写着:“叶家叶永德之灵位。”
叶欢在牌位前跪了许久,才缓缓地说:
“爸爸,这些年儿子没用,一意孤行,非要进彭祖道场修炼,耗费了家里这么多钱,也少了很多时间在您膝前尽孝,结果一事无成,儿子实在内心有愧。”
“儿子当时真的想做出一番事业来,起码混一个彭祖道场修炼者的身份,给您看看,可现在一切都做不到了。”
“儿子也不是不努力,只是天资实在太差,根本不适合走这条路,数年苦修,到头来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落得让人耻笑。“
说到这里,想起之前的遭遇,叶欢只觉得喉头哽咽,一时说不出话来。
稍微平复一下,叶欢接着说:“爸爸,经历了这些事,我才知道你以前说的话,的确是对的。”
“轰轰烈烈,人也不过一生,平平淡淡,人也不过一生。花费精力,甚至舍弃尊严,去追求自己根本得不到的东西,又何必呢?”
“儿子已经想好了,您去世不过三天,大伯二伯他们的所作所为,我想您在天有灵,也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故乡这里,不值得留恋了,儿子想带着夕儿,远走高飞,搬去他乡居住,只是您刚去世,就得搬运您的灵位,真是辛苦您了。”
叶欢说着,想到自己一事无成,又想到夕儿的温情,心里一阵冷一阵暖,眼泪不由得留了出来。
朦胧中,他见香炉里的香已经快烧完了,便站起身,从一边的香筒里又拿了三支,打火点上,恭恭敬敬地握着磕了三个头,插到香炉里,接着说:
“夕儿是个好女孩儿,您在世的时候就常对我说,我当时都没有在意,直到今天,我才突然发现她有多么好。”
“我已经决定了,等在他乡安顿好,就娶夕儿为妻,安安分分过一辈子。”
叶欢正说着话,突然听见外面隐隐传来重重的敲门声,他情绪正在激动之处,也没有太过在意,接着说:
“爸爸,您如果在天有灵,就保佑我们这一路平安,顺顺利利找到一个好地方安顿下来,我和夕儿琴瑟和谐,好早日给您生一个大胖孙子,给咱们家传宗接代。”
说到这里,叶欢满是热泪的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他又磕了几个头,刚要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