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行睫毛很快的抖动了两下,似是被鸩羽突然出手惊到了,但他没有挣扎,下巴被人捏在手里,手指还有意无意在他皮肤上摩挲,对上那双清冷又带着几分戏谑的眸子,古行只觉无奈,“右相请自重。”
虽然单凭感知,就能知道这是自家小崽子,但鸩羽每个世界依旧会谨慎的再确认一遍,这在古行眼里,右相非但没有自重,还抓住了他握着佛珠的手腕。
他自小出家,虽没有这世界男子那般娇弱对女子防备,可也被教导过他是僧人,也是男子,要懂得自重二字,何时被这般轻薄过,顿时有些恼意,他想拂开那人的手,可手腕处有温润的气息熟门熟路的通过静脉一路延伸,他蹙眉抿唇阻止自己发出喟叹。
心狠狠的被揪起,猛的跳了两下。
他怎会乱了心神,修行多年,不该如此!
他将手腕和下巴的钳制脱离开,低声打了个佛号,垂下眼帘开始诵念起经文,可不行,不再像往日一样,内心有波动时,经文就会让他平静,助他以最平静的心态来修行,心脏就像是有自己的想法,感知到了他身边人的存在,贪恋又狂惘的重重跳动着。
佛珠越捻越快,心越来越乱,直到一双不算柔软但纤长温暖的手盖住了他的手,“心都乱了,还如何念经。”
女子的手常年征战练兵,有薄茧,握着他的手时,有些痒,一路钻到心尖儿上。
古行第一次感受到气恼,他甚至怀疑自己此次下山到底是对是错。
这人,该如何渡她?
见人真的恼了,鸩羽也不逗他了,实在是因为这小秃子六尘不染老僧入定般的模样让她新鲜,就算你的修行里没有一个情字,就算你高高在上,我也要给你拉下云端。
你逃不过的
退后几步拉开了距离,鸩羽想走出正堂,即将跨过门槛时,她头也没回,只留给古行一个背影“圣僧可还要入住我的别院?”
时隔几秒,古行语气已恢复了淡然,轻轻的声音飘过来,如同微风一般“自然是要的。”
抬腿,跨出,扬了一下手中的衣摆,鸩羽爽快的下令“给圣僧收拾出西厢房来!”
“是”
“是”
府中的小厮眼观鼻鼻观心,恭敬的应下赶紧照办。
只有弄墨略有担忧,见鸩羽出来赶紧上前“可是小姐,您的别院只有。。。”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鸩羽打断“是他自己选的,怪不得我。”
舞文和弄墨闻言瞳孔都微微长大,惊的呼吸都停顿了一下
是她们想的那个意思吗?!
古行乃是清修,从乾皇寺一路下山步行到右相府,完全没有任何人陪同,除了一封提前告知女皇的信,女皇有派人在暗中保护,可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个长相俊俏的和尚,自己送上了右相的门,还被人迎了进去。
乾皇寺隶属皇家,一年到头嫌少对百姓开放,所以百姓只听闻圣莲高僧的名号,并不知其相貌,再加上这个世界的世界观对男子故意揣度的恶意,留言一时之间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