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村南面生长着十几棵高大的杨柳树,一座显得破败的木房子就建造在杨柳树之前。
这里便是高大全的家了。
距离高大全家三十米开外的地方,是一座座即漂亮又精致的小洋楼,如此偏僻的面貌显得与这个村子有些格格不入。
傍晚降临。
吃过晚饭之后,高大全一家子都在院落里乘着凉,聊着天。
“全子啊,爸爸和你妈虽然没什么本事挣大钱,但不管怎样,就算是砸锅卖铁,咱们也会供你读完大学。”
高大全父亲高东是个四十多岁的人了,由于长年在地里劳作,皮肤显得很黝黑,他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爸说的没错,就算是再不济,咱们家大不了把地给卖了,也得给你凑齐学费。”
妈妈许桂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她正在一旁搓洗着衣服,闻言抬起了头也跟着附和道。
此时的高大全翘着二郎腿双手枕着头,正望着夜空里那些夺目耀眼的星辰,“爸,妈,您二老是真不知道,上大学的费用可不是咱们家能够担待得起的!”
“你这臭小子,只管把心放宽,你爸虽然没读过书,但也知道上大学对一个人有多么重要,钱的事儿你就别操心啦。”高东始终坚持己见。
“你爸我俩商量过了,从明天起就将咱家地里种的六亩花生给收了,等过两天拉到集市上去卖掉,想来一定可以给你凑够大学第一个学期的费用。”许桂云说出了他和周东的打算。
一听父母原来早已有了计划安排,高大全对于“上大学”这三个字终于心动了,连忙坐正了姿态,“咱家地里种的花生这么快就熟了?”
“从你高考到现在啊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暑假也快过完了,这花生要再不成熟,上大学可就真的指望不上了。”许桂云笑着道。
“小全子啊,若你真的去上大学了,爷爷就把这些年卖草鞋草帽的钱都给你补贴学费用,我昨天数了一下,共有一千五百八十五块,你全拿去。”
高大全的爷爷一直坐在屋檐下编织着草鞋,看到高大全他们都在谈论着上大学的费用,也忍不住想着出份力。
高老爷子因为在小的时候家里穷,之后才跟着别人学习了编织草鞋。
直到现如今,虽然穿草鞋的人少了,但他从没有放下这份手艺,偶尔会有一些村民愿意花钱来他这里买一双,就连高大全脚上穿的草鞋也正是他织的。
别看高老爷子年岁大了,但身子骨硬朗着呢,并且他还时常抽着旱烟,像是越抽越精神,比村子里那些家庭条件好的老人还健康。
看着家人对自己寄予了如此厚望,高大全的内心既温暖又感动。
家里虽然穷,但生活的氛围却是快乐而幸福的,不过,爷爷答应给予他的钱,他是绝对不会收取一分的。
第二天。
清晨。
遥远的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高大全一家便简简单单的吃了点稀粥,准备着上山去收获地里的落花生,高大全不忍心父母太过于劳累,自是相随。
可就在一家人刚刚到达到地里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放眼望去,六亩地的花生全部被人给挖了出来,所有的果实也全部被人给摘走了!
究竟是什么人能够在短短的一夜之间,将全部的花生给摘走?
“我的老天呀!这让人可怎么活呀!”
许桂云当场瘫倒在地里,嚎啕大哭!
“畜牲,肯定是哪个畜牲搞的鬼!”
高东气得面容发紫,更是将抗在肩上的锄头扔出去老远,花生都被贼给偷走了,要锄头还有何用!
望着地里如此残忍的一幕,又看看父母悲痛的心情,高大全的内心自然也是十分痛苦的。
他连忙放下肩上的背篓和麻袋,对着父母道:“爸,妈,我这就去村里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手,不管是谁干的,咱必须还得跑趟派出所去报下案。”
许桂云的魂像是没有了似的,大哭不止。
高东勉强还算清醒着,闻听此言,只得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高大全几乎是一路从山上奔跑下来的,一口气便跑回了清水村。
刚进入村口,高大全思绪万千,他不知道该上哪儿去打探情况,还是应该先到派出所里直接去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