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就这样想要走了?”
维吉尔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与…一丝尴尬。
但丁扭过头来:“不然你还想怎样?”
“还想怎样?”看着对方毫不在意的脸,男子不禁想:“我还想给你一刀!”
他实在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虽然几乎都是某个家伙在身旁出谋划策,可怎么说也算是郑重其事的——将但丁引至此处,难道就是为了确认对方不反对的态度?
这令男子简直有种卯尽全力却一拳打在空处…几欲吐血的空虚之感。
“想要复苏魔界,必不可少两种事物:其一,斯巴达后代的鲜血,这点只有我就够了;其二,斯巴达留下的开启魔界之匙——却是需要你与我手中的项链,也就是母亲的遗物。”
男子从胸前取出了一串金色的项链,项链上镶嵌着一颗巨大的血红色宝石…乃是他这辈子最珍贵的物品,想必对于但丁来说也是一样。因此他才会进行刚才的一场战斗,就是准备在说服不了对方的情况下,以武力夺取。却是没想到…
没想到但丁竟然随手将一串银色的项链抛给了自己?!
下意识抓取飞来的东西,看清了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的维吉尔…顿时有点想要敲开对方的脑子看看:这个混蛋究竟是在想的什么东西!
虽然他十分欣喜于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可对方满不在乎的表情却令人很是恼怒…难道说母亲留下的遗物,对他而言就没有意义吗?那为什么还要随身携带?!
察觉维吉尔隐隐将要做怒的样子,猜出了对方在想什么的但丁,不希望于此关头横生是非…这便又从心口的衣兜中掏出了另一件物品——他们母亲的照片。
果然,看到这张令人怀念的面庞,男子原本隐约升腾的怒气顿时化为乌有…竟然还显露出了一丝手足无措的局促?仿佛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场合见到‘对方’,就像做了错事的小学生见到老师一样!
“呵…这就是母亲仅存的那张照片么,看来你有用心的去保管。这样的话,我也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将项链拿走了。”
干笑了一声,恢复平稳的心绪,正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是好的维吉尔,突然间冷冷的看向但丁的背后…在那里,一个令人厌恶的身影正通过台阶逐渐出现——做出一副自己刚刚到场的样子。
“咦…这位大叔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也在这里,用不用来一点喝的?”
对于但丁的自来熟,阿卡姆实在已经无话可说,只能无言以对的看向维吉尔。通过对方错愕的眼神,看来两人都觉得这种情况完全出乎意料…
谢绝了青年递来的一杯红酒,手中时刻拿着那本书的光头大叔,虽然看到了男子双手愣愣的捧着两串项链,却是依旧明知故问…或者说没话找话道:
“拿到了?”
维吉尔有些麻木的恩了一声,这才记得收起手中的东西…觉得将两串项链都挂在脖子上有些不伦不类,便放进了大衣内侧的暗兜之中。而后轻轻拍了几下。
觉得现场的气氛有些压抑,唯有造成这种气氛的元凶——但丁,竟是在那里自顾自的喝着酒…其实刚刚一直都藏在暗处观察这对兄弟的战斗,深深为其所表现实力而惊叹的阿卡姆,不禁庆幸自己当初听从了维吉尔的要求:让他们自家人来解决自家的问题。否则出手抢夺的自己或许就要弄巧成拙了…
“那么,这就前去解开封印吧,相信我们很快就可以进入魔界了。”
光头大叔略有些激动的说完这句,便回过头…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要知道他身后可是高塔的边缘啊,这样做也实在太激动了点吧?!
谁知维吉尔也站在平台边上,回过头奇怪的看了但丁一眼:
“怎么,你还准备继续呆在这里淋雨吗?”
……没想到不苟言笑的维吉尔,竟然也有心情玩起了幽默。
不想暴露出自己的胆怯…不不不,是兴奋!可是看到对方轻车熟路的样子,但丁也只能装作浑然无事道:
“没什么,走吧。”
然后双腿一蹬,身体有些僵直的跳了下去…
看着自己姿势生硬却又要逞强的老弟,维吉尔淡淡一笑,随之优雅一跃。
……
“小南,我应该没有看错吧?”
“我倒宁愿自己是看花眼了…”
一处宽敞的三楼天台上,横七竖八的摆放着十几个粗制但却耐用的木板床。而每座床上…竟然都躺着一头魔物!并且还是活着的魔物?!只因这些手脚皆被捆绑起来,嘴里也被石头破布之类塞住的可怜家伙们,正在竭力的挣扎着,但却无法逃脱自己更加可悲的命运…
它们,都是陶若男接下来的试验品。对一切未知事物怀有狂热好奇的少女,十分想要搞明白这些魔物究竟是怎么构成…或者说怎么出现的。至于捕捉它们的任务,对守护在一旁负责保护非战斗职业者的陈天朗来说,还是没有任何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