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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举座皆静!
柱国公脸色发紫,气的全身发抖,大吼道:“将他……押入死牢!”“大人”“皇上!”一边几人同时开口,却也都只是叫了一声就没声息,杜平川此话,实在是自己找死,任是谁也救不了他的。
几个护卫上来顿时将那杜平川拉了下去,余下的护卫则将田青等人带了出去,杨五一脸愤怒,狠狠回头呸了一声才走,也不知是对谁发脾气。而田青却是安静离开,临走时还曾用眼角与白韶卿的眼神对上,似是微微一愣,旋即也扭头出去了。
柳承源道:“都是我的不是……我原想带着皇上出来看看铁卫,也好让他们心存感激……”
柱国公摆手道:“这事你确是欠考虑了。怎么能私带皇上出宫呢?若不是太监来报,我还给蒙在骨里,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柳承源愁眉苦脸,一脸后悔莫及地样子“都是我的错,唉,我在边界时听闻皇上和铁军……因此想做个合事佬,没想到……”
“哼,那班野痞子,早该将他们打入地牢了,竟敢胡言乱语……”
“可是……他们毕竟有八千人呢。还是给他们留点余地的好,要不然闹将起来……也是祸事!”
柱国公重重一哼,一边伸手为白韶卿擦泪,一边道:“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
柳承源靠近过来,忠心耿耿地低语:“柱国公大人放心,若是他们真的敢乱来,我柳承源必定会全力保护皇上。平定叛乱,正是我的职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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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暗伏
平定叛乱——只怕是你的目地所在!白韶卿冷眼旁观,对柳承源的打算已经明了大半,这个将军原来心思如此慎密,有心谋反,竟冒险选择路走迂回。
他先是从铁军和皇室的矛盾着手,将痴呆地皇帝带到铁军将领面前,让他们惊觉一直以来都是被人蒙蔽了真相,致使他们明白,在这样的皇帝面前,铁军将永远也不能翻身没有价值的事实,激起他们的不满。再引柱国公出面引燃这支导火线,柱国公是外戚,如此一来,铁军的怒火便会朝着外戚摄政夺权,设傀儡皇帝发展。柳承源再在一边暗地操作,煽风点火,待铁军行动时,便可以平定叛乱为名,大兵压界,到时军队进来,谁杀了皇帝没人知道,即使有人看出他的居心也为时已晚,有兵在手的柳承源,就是将月国翻了个去,也没人能拿他怎样了。
白韶卿想明白此节,便依旧跟着柱国公回宫,也没将此事跟他通气,只是既明白了柳承源的大致细路,要加以阻止,便不难得其法,为了防止宫中有柳承源的内线,她依旧和往常一样,吃过晚膳就溜达到青夫人的院里,不再出来。
直到天色渐黑,皇帝这才晃晃悠悠地回乾宁宫去,没过多久,便熄了灯,寝宫里再没动静,在外守着的小太监自然也就报信去了。
黑沉沉地夜色之中,却见青夫人的院里忽然掠出一条人影,在宫闱间层层纵跃,去势如飞,这人对此地情况十分熟悉,专挑巡夜护卫交错的地方走过,遇见来人时便在一旁假山墙角或是树荫中一躲,避了开去,如此几个反复,没一会功夫,就出了皇宫。
黑影顺着皇城朝西,一路在民舍间疾走,夜色深沉,街道上鲜有行人,夜风卷起尘土,在路面上打着一个个回旋。
走了好一会,终于到了日间来过的铁军军营外,这里围墙极高,倒是难以翻跃地,来人绕着军营走了一圈,看到东边的矮房,正有计较,却听另一头酒馆上传来一声大喝,接着便是桌椅翻倒的声音,寂静之中,十分刺耳。黑衣人顿时停下正要打着的火掷子,回头朝那酒馆掠去。
酒馆下的伙计已经趴在台上睡的沉了,楼上那么大的动静都没吵到他,想必平日这伙兵总们总是这样闹腾,他们都习惯了,也不当回事。整个酒馆也只有那一间房里是亮着的,黑衣人轻轻跃到楼外叠放着的酒桶上,轻轻一踮,身子上翻上去,双腿勾住屋檐,使一个倒挂金勾,待身形稳住后,这才慢慢朝屋檐下探身下去,只见屋里横七竖八地倒了好些人,衣着都是一致,只是有的背上胸前烫有勇字,有的没有,想是官级不同,装束各异,不过当前坐在桌边的三人,黑衣人倒是认识。
面对着窗子的,是喝的醉眼迷蒙地杨五,在他右侧那个正支着头昏昏欲睡的正是田青,而背对着窗的人,膀大腰圆,一身青衣,不就是那柳承源么?
黑衣人见到他在,便微微缩回身子,整个人贴在屋檐边上,仔细去听屋里人说话,杨五喝的舌头都大了,正结巴巴地道:“老子这十年……混地真是……窝囊,王八羔子的,老子他妈的就是个窝囊废!小杜那小子……眼看着要死了……老子一点法子也没有……老子……窝心呀!”说罢又去拿酒碗。
柳承源伸手拦住,叹道:“这是能争的么?老五你消停消停,别再喝了,这事有我呢,有我在呢,我想法子去。”
杨五道:“对,你是大将军,你得……救他,承源呀,你是知道的,那小子就是嘴臭,偏又爱酒,喝醉了他什么都敢骂,可绝没那个心呀,你可得救他。”
柳承源点头道:“说定了,我一定救……就算拼了我的性命,也一定救。”
一旁田青抚着头痛欲裂的头,去拉杨五的手“你也少说两句,走吧,我们回去了,弟兄们都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