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兰:“那也得二十五年哪!”
覃文锋:“我这一辈子,就为这一块表活着!不值啊!”说着,竟自趴在办公桌上号啕痛哭。一个大男人啊!
田世昌:“文锋!好好想想,你这衣服脱下来没有?放在哪里了?!”
覃文锋回忆:“领着学生劳动的时候……热了,脱了,放在田埂上……”
田世昌:“快去那里找找哇!”
覃文锋飞奔而去,田世昌紧随其后。
王小兰焦急地:“这可怎么得了?这可怎么得了啊?!这才是‘屋漏偏遭连阴雨,恶浪专打朽木船’哪!”
一直冷眼旁观的丁赤辉此刻一声冷笑:“嘿嘿!你呀,你是看《红楼梦》掉眼泪——冤枉替古人着急!你看过双簧没有?!我看过,刚才这一次……是免费的!”说罢,拎上自己破旧的黑提包,走了。
王小兰莫名其妙地自语:“什么意思呀?!说话阴阳怪气的!”
十八盘小学不远处的“学农田”里。
一小块晚稻田里,秧苗东倒西歪。田世昌打着赤脚,下到田里,在田埂附近摸索,两手污泥。
覃文锋站在田埂上,说:“不会掉进水田里,田校长,您上来吧!”
田世昌还不死心:“再找找……”
覃文锋翻开田埂上的杂草,寻找。
王小兰走来,隔得远远地就问:“找到了吗?”然后自己回答,“多余问的话,找到了哪会是这种表情啊?!”她走近覃文锋,启发道:“你仔细想一想,最后一次看表,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覃文锋回忆:“啊!记起来了,我还在这里拿出表来,看了时间的……”
田世昌:“然后呢?”
覃文锋:“然后……我看时间还早,就领着学生又干了半个多钟头……”
王小兰:“再然后呢?”
覃文锋:“再然后我就把学生放了,洗脚,穿鞋,上杨小松家去了。”
王小兰大胆假设:“会不会是学生偷……”
田世昌当即制止:“别瞎说!怎么会呢?!不可能!农村的孩子,淳朴得很!”
县教育局。
许家明骑着自行车,来到教育局门前,刚停好车,转身就碰见了高望年。
高望年:“哟!许秘书!来视察工作呀?”
许家明擂了他一拳头,笑道:“嗯!本人视察的头一项任务就是……高主任去年的增长速度到底有多高、掺了水份没有?”
高望年笑道:“小老弟,你也笑话老哥?”
许家明正色问:“汪局长在吗?”
高望年一迭连声:“在在在,在办公室里。我领你去。”
两人经过大厅,许家明特意看了张贴的“快讯”和陈列的“行贿物证”。
高望年在一旁敲边鼓:“许大秘书,在唐书记那里好好吹吹风,美言几句吧?!汪局长,他人不错呀!对了,我还写了一篇通讯。你跟上面熟,替我向省报推荐推荐?”
许家明指着“快讯”,问:“这也是你的大作吧?”
高望年谦虚地:“嘿嘿!篇幅有限,干巴巴的几句话。通讯里面,感*彩就强多了,我还有一段提纲挈领、高屋建瓴的分析议论。你给看看?大笔杆子,给指点指点嘛!”
许家明话里有话:“哈哈!不敢班门弄斧。你这套功夫啊,我没学过。其实呀,你不用再宣传了,唐书记他已经知道了,今天我来呀,有一半就是为这事!”
高望年喜滋滋地:“啊?!抓典型来了?!那好,那好!”几步就到了局长办公室门口,高望年推开门,探进脑袋报喜:“汪局长!县委许秘书来了!”
汪昆闻讯,赶紧起身,迎到门口:“哟!许大秘书!今天是什么日子呀?!大菩萨光临我这小庙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