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樱樱听了这话,一时大喜,抱着人便往他脸上亲。末了,又问道:可有付钱给谢公子?
倘若周樱樱亲自去,谢怀悯肯定不收银子。可现下是韩光霁冷着张脸给他送钱,他却是不敢不要的。
给了一倍的银子。
这就好了。我也不想欠下人情。
韩光霁听她话中之意是不欲与谢怀悯多有牵扯,一时间心气也顺了许多。
因凑足了金丝菜,周樱樱立时便带了人回厨房。金嬷嬷与厨房里人的也未曾想到周樱樱竟有本事寻来备好的金丝菜,一时间便愣了神。
周樱樱见此,心中微微得意,又与留春道:这些金丝菜得来不易,今儿你便在厨房好好守着,只那金凤鲟龙翅未端上桌你也离不得这院子。
如此这般,金丝菜的事解决了,往后再没有生别的意外。周樱樱头一回在侯府宴客总算顺顺当当地完成了。只中途她还寻了个空去偷看许姨太太给韩慕兰相看的人家。只见那小公子模样也算得俊郎,可衣着过于华美,便显得略有些轻浮。且他那骄傲矜贵的模样与谢怀悯温柔谦和的样子确实相去甚远。
宴会翌日周樱樱便给自己放了假,好好地歇上一天。只当晚与韩光霁用过晚膳,却见侯爷的小厮来传话,要周樱樱带上闻风斋的账簿与韩光霁一道去见他原来侯爷是定了要周樱樱两个月内减省院中开支两成的。如今离两月之期尚有几日,看来是要提早检查成果了。
如此,周韩二人便并肩往侯爷院里去,途中韩光霁说道:说不准父亲这回便要把府中的事交给你了我就说那金丝菜倒不如寻不着。
其实周樱樱自己也不想接这活。且不说她本就不是好权的人。要真扛起这中馈,工作量多了不说,月例又不会给她增多。这般想来,便是愈想愈不划算。
二人到了侯爷屋里,便见侯爷与许姨太太正端坐上首。许姨太太歇了几天,脸色也转好了些。
周韩二人才坐定,许姨太太便道:阿樱,这次宴客你办得不错,侯爷刚刚还夸你来着。
周樱樱回道:侯爷谬赞了,不过是姨母教导有方。
此时侯爷颔首道:今儿让你过来是要检查你功课的,上回吩咐你办的事如何了?
周樱樱应声,捧了账簿上前,把这两个月的流水指了给侯爷看,结果与之前对比减省了两成不止。
从前媳妇怠于家事,以致院中有许多铺张浪费的地方。这回得了公爹提点,把家事好生整顿了一番,银子便省了下来。这般说着,又把拿乌鸡蛋做糕点的事当成笑话说予侯爷知。
侯爷听罢,说道:从前那些事改过来便好了你既把我吩咐的事办妥了,往后院中诸事便凭你夫妻二人裁夺,他说着看了韩光霁一眼,又道,你姨母病了一回,身子还需得养着,往后你便帮趁她管一管公中吧。
侯爷这话,周韩夫妻二人早有所料。韩光霁此时便立马回道:父亲,樱樱向来身子弱,前些日子还吃着药。现下便要她揽了公中的活,我怕她是应付不过来。
侯爷闻言,脸色便是一沉,我看她最近脸色倒是不错你日后总得接这世子之位,她便是世子夫人。这公中的活早晚要到她的手里。她身子要是一直好不了,可是要寻旁的人来管这事?
韩光霁听了这话,心中一怒,起身回道:父亲,儿子虽不肖,也是知规矩的。这公中之事自该由正妻来管,岂能轻易假手旁人?
韩光霁这番话一下子便剌着了侯爷同许姨太太二人。一旁的周樱樱见这父子二人说不两句便吵起来只觉头疼。她见着侯爷气得额上青筋暴起,便要起身劝一劝韩光霁。
韩光霁正觉着有人拉他袖子,才回首却见周樱樱脸上煞白,人便往前扑去。也幸亏他手脚快,身子一扭便把周樱樱抱了在怀里。
樱樱!韩光霁把人抱住了,忽地想起周樱樱说过要紧关头便要用上这招。只他心中不安还是唤了她几声,只盼她打个暗号示意。
然而周樱樱在他怀中双眼合紧,似是全无知觉。韩光霁心中一急,立时握了她的腕子来把脉。他两指在脉上一按,只觉脉像虽弱,却是滑如走珠这般的脉像分明是滑脉!这要不是积食便是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