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之后,我就直接找到爷爷,将郭老汉所说的话都一一讲给了爷爷听,连手腕上的这个斑痕是什么散魂咒,也一并告诉了爷爷。
毕竟像这种稀奇古怪的邪事儿,还是跟老年人说了比较好,一来老年人本身年龄大,见闻多,对于这类事儿总能给予或多或少的意见帮助,二来嘛,爷爷和胡老四以及郭老汉,他们的年龄相差不大,互相也了解。
当然了,黄狼子来害过我诱惑我上吊的事儿,我没说,这事儿太恐怖,会让长辈们担心的。
爷爷听完我的话之后,毫不犹豫的拎来一个腌鸡蛋的罐子,往里面倒满了食用油,又从床铺底下掀出来那块儿三角形的金疙瘩,扔进了油罐里。
金疙瘩刚刚一扔进油罐中,里面便传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只见里面的油似乎沸腾了一般,翻腾着冒着一股股热气,就像是在用油炸油条的时候,油锅里冒起的热烟一样。
我和爷爷惊讶的看着小油罐子里的那些油,我心里甚至怀疑这小油罐子会不会随时都炸开。
过了有个两三分钟吧,罐子里的油慢慢的平复下来。我纳闷儿的说道:“爷爷,这是咋回事儿啊?”
“不知道。”爷爷摇了摇头。
“爷爷,那个郭老汉是不是以前也当过阴阳仙啊?他咋就懂这么多?”我又问道。
爷爷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郭老汉没当过阴阳仙,不过早先他负责看泵房的时候,村里倒是有人传言,说见到郭老汉经常晚上拎着酒去太岁庙,有人跟着过去看了,发现郭老汉和一个白胡子老头儿在庙里喝酒呢,后来村里人问起来,郭老汉笑着说是和老太岁喝酒了,村里人都以为他喝多了说胡话呢,当然了,也有许多人相信,毕竟那时候郭老汉去太岁庙去的次数也太频繁了些,有时候浇地呢,晚上别人去泵房喊他开泵,他都没在,去杨树坡那儿喊他吧,一准儿在庙里头呢。”
“可是……唉。”我叹了口气,摸着手腕上那块儿稍稍凸起的斑痕,说道:“这个郭老汉说能帮我解了散魂咒,可是我估摸着他最多也就是跟着那个太岁学了几招,连太岁都让黄狼子给骑在头顶子上拉屎了,你郭老汉那三招两式的,能治得了黄狼子的咒儿么?况且……还有只白狐子呢,和黄狼子指不定就是狼狈为奸呢。”话说到这里,我忽然心里想到,奶奶的狼狈为奸这个词儿,是不是就搁这儿来的?
爷爷心疼的握住我的左手,用满是老茧的手指头抚摸着那奇怪的斑痕,用安慰的语气说道:“银乐啊,没事儿,别害怕,咱老赵家天生富贵,有祖上的福萌和留下来的仙气儿护着呢,啥邪物妖怪的,都害不了咱,别担心了啊!”
“嗨,爷爷,我一点儿都不害怕,您孙子我啥时候害怕过啊?”我装作没心没肺的笑着站了起来,大咧咧的说道:“我是琢磨着,那只白狐子真和黄狼子有啥亲戚关系的话,是不是还会来找茬,我该怎么干掉那东西。”
“傻孩子,你可不能……”
“哎对了爷爷。”我打断爷爷的话,说道:“明天我得喊我们那帮人都来把黄狼子皮给剥了,回头儿还得去杨树坡捉黄狼子呢。”
爷爷立刻皱眉反对道:“还去杨树坡啊?不能去了,不能去了,万一再招上啥邪物的话那可如何是好。”
我无所谓的说道:“怕啥,咱家有仙气儿护着呢。”
“这……”爷爷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也不能把别人给坑害了,唉,你们这帮年轻人啊。”
“好了爷爷,那个郭老汉都说了,让我们没事儿就上杨树坡打黄狼子去,现在杨树坡没了黄狼子怪,老太岁也出来了,准还得保护着人呢,您说是不?”我笑呵呵的抱起那个油罐子,说道:“爷爷,您早些歇着吧,我把这油罐子抱我那屋床底下去,省得碰倒了。”
爷爷苦笑着点头说道:“行行,明儿个我再去找胡老四问问去,这个老不死的总不能啥事儿都办不了,唉,村里又要不太平了……”
爷爷后面说了句什么,我没有听清楚,我已经抱着油罐子走到了院子里。
进到我的屋里,摸索着将油罐子放到桌子上,点燃蜡烛,将油罐子又仔细看了看,然后将罐口盖上一层塑料布,用绳子扎紧了,这才放到了床底下。
说真的,我是不放心这玩意儿放在爷爷的屋子里,既然这玩意儿带着邪气儿呢,咱就得加小心了,虽然郭老汉说泡在油里面就不会有啥事儿,可我哪儿知道他的话就百分百保证安全呢?万一这金疙瘩上头那剩下的两只长翅膀的黄狼子再飞出来,俺爷爷那么大岁数了,可经不起这东西的折腾,毕竟……我已经身受其害,很清楚这种长着翅膀的玩意儿不是天使,而是魔鬼。
不过我好像没感觉自己身上有什么不舒坦的地方啊?
嗯,大概这就如同郭老汉所说,这玩意儿类似于慢性毒药,现在还不发作呢,半个月后,发作起来会……会怎样?奶奶的郭老汉没跟我说啊!
我现在脑门子上顶着的问号太多了,压得我脖子都快断了。
黄狼子魂飞魄散,给我下了个咒儿叫散魂咒,估摸着就是最后那一刻那狗日的东西在那里一拜一拜嘀嘀咕咕,还真就是念咒儿呢,可散魂咒发作后会是啥情况?又该如何解咒?郭老汉到底有多大把握……即便是,把咒儿给解了,会不会有啥后遗症呢?这个很重要,因为我就要娶媳妇儿,我快当爹了,孩子的身体健康很重要;
白狐子知道黄狼子死了,而我是罪魁祸首,就恶狠狠的说要撕碎了我,我还跟它干了一架,嗯,我打不过它,所以被击倒,很彻底的败了,它会就此善罢甘休么?
那个老太岁,到底是如何神圣?它是恶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