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胡老四把一切事儿,都跟我爷爷说过了,而且还和我爷爷一起商讨了对付村中邪气儿的法子。这让我很是纳闷儿,我的爷爷年龄和胡老四差不多,可是却并没有胡老四那样的道法,跟我爷爷商量,搞同盟?说句不大好听的话,图我爷爷啥呢?
不过看爷爷那沉稳的表情,倒是让我的心里稍稍有些踏实的感觉了,难不成?爷爷还真有点儿深藏不露的绝招么?
其实不光是我,爹和娘也在一旁满脸疑惑。
爷爷笑着告诉我们,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当年村中邪物四起,闹得村里沸沸扬扬不得安稳,老太岁和胡老四二人还不是照样犁庭扫穴,将邪物一一驱逐或者杀死么?
我说那不是很正常么?这有什么奇怪的,好像和这件事儿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啊!
爷爷很是平静的告诉我,其实,当年村中那么多精怪邪物,哪一个也不是省油的灯,胡老四和老太岁的本事如果大到能够干掉那么多邪物,那这点儿邪气儿,他们俩还解决不了么?
我更糊涂了。
“放宽心,啊!明儿个带着你媳妇儿,去邯郸好好玩玩儿,多买几件儿衣服,快过年了!”爷爷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便走了出去,回屋歇着了。
那天晚上,我依然如同平日般出去和兄弟们玩耍,不过却没有心情长时间待在外面,十点来钟的时候,我就独自回了家。
躺在床上反反复复,思来想去,爷爷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腊月初八,早晨,当外面的鸡啼声将我从睡梦中喊醒的时候,我忽然脑袋里灵光一闪,心情大好,奶奶的,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胡老四啊胡老四,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你就装吧,每天吹牛皮吧啊!
在这里,我也不藏着掖着搞啥悬念了,直接说白了吧。
当时我醒来的时候,忽然就想明白了几件事儿,爷爷既然提到了当年村中邪物四起,而老太岁和胡老四有本事全部干掉那些强悍的邪物,那就应该可以解决掉白狐子精自爆妖魄后产生的邪气儿。
既然老太岁和胡老四现在发愁,解决不掉邪气儿,那意思是不是就是说:当年,村中那么多的邪物,并非仅仅是胡老四和老太岁俩人联手干掉的?
也就是说,当年干掉村中邪物的,另有其人?
我爷爷?
不会吧?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算是哪门子猜测啊?不过好歹,咱心情好多了,既然知道村中邪气儿,总会除掉的,自然心里就没那么大压力和愁苦了。
还有,胡老四明明很有把握的,却突然又变得没了把握,有些犹豫不决,那应该是还有些事儿没有确定下来,所以他才来找我爷爷商量了许久……
我爷爷知道些什么呢?
还有,爷爷和胡老四商量了之后,估摸着心里有了八九成的把握,只不过为了稳定我的心,所以才会那么肯定的说没问题,一切平安。
虽然仅仅是自己的猜测而已,不过我的心情已经大好了,于是乎起床,出去顺着河堤跑了一圈儿,回来,吃饭!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今儿个是我和雅文上邯郸的日子。
记得那一天,我精神抖擞,兜里揣着二百块钱,骑着自行车,找到柳雅文,载着她到公路边儿上,存车,坐上公交车,奔向邯郸……
我们去了丛台公园,去了烈士陵园,去了赵都商场……
一天玩儿下来,开开心心,我更是给柳雅文买了一身衣服,比俺们村任何人穿的那衣服都漂亮,还给柳雅文扯了五米多的布料,让她回家做新衣裳穿,给老丈人和丈母娘,也买了些水果,两只鸡……连玩儿带买东西,一天下来,二百块钱所剩无几。
奶奶的,咱可从来没这么花过钱啊!真的是开天辟地第一回,如此的大手大脚。
就连本来就是要负责消费掉我口袋中钱财的柳雅文,也有些吃惊与我俩的花销,以及我的大方,花的她都不好意思了,花的她都高兴的差的儿抱着我亲嘴儿了。
我对她说:“没事儿,你男人现在是有钱人!咱们村儿里能排到前五位的有钱人!”
事实,不正是如此么?
柳雅文说:“我不贪你的钱,只希望你能对我好,一辈子对我好。”
我说:“我当然一辈子对你好,不过有个条件,你也得对我好,到时候给我生几个儿子,长的都五大三粗,脑袋灵光……”
“去你的!”柳雅文羞羞的笑了,在公交车上,靠在我的肩膀上,轻声说:“听说,咱们村儿里又出邪事儿了,都是你们几个人惹得祸?”
“嗯?你怎么知道的?”我一愣,奶奶的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这都谁他娘的那么大嘴巴子给说漏出去的?呃……好像我的嘴巴也很大,不严实。
“是真的呀?银乐,你以后能不能别再惹事儿了?”柳雅文可怜兮兮的看着我,眼里都噙着泪珠儿了,“我担心你出事儿,咱俩都定亲了……”
“怕守寡?”我嘿嘿笑着说道。
“去你的!”柳雅文低头,脸红红的。
我大喜大乐,忍不住低头在她脸上咄了一口,绣的柳雅文发出低微的惊叫声。
于是公交车上的大爷大妈、爷们儿娘们儿都开始纷纷投来鄙夷和厌恶的目光,七嘴八舌的低声谴责起来我和柳雅文的作风……
在那个年代里,人们的思想,还是很保守很封建的,不像现在,大街上到处都有在光天化日之下亲嘴儿搂抱,有的竟然还敢在公园里的草坪上那啥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