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跑到邹家门前,正瞧见王擎满身是血,一手撑着剑一手将醒神咒打入自己印堂。
“王胸。”张屿忙扶王擎坐下。
“年纪很大,黑衣服,蒙面,额角有伤疤……那边。”王擎还没说完就吐出大口鲜血。
李偲扒开王擎抱着腹部的手,掀开染血的碎上衣,看到他的伤口之严重简直就是横向大开膛,内脏明显已经不全了,断气也就是这一时三刻的事儿。李偲没时间多想,乾坤袋里召出大把山蜘蛛丝,展平按在王擎伤口上。
“啊!”张婷被吓得尖叫着连连后退。
李偲抬手将一枚信炮抛入夜空,一枚烟火红蓝两层,救人要紧,李偲现在不能浪费灵力与水浸云沟通,只好用信炮催他快些回来。
“还秋,去找刚刚那个药郎,他包里有鹿活草,快。”李偲对路还秋道。
闻言,路还秋忙御剑去追药郎。
“那现在怎么办?”祝耀问。
“去追凶手吗?”
“邹府还在着火,先顾哪边啊?”沈阙也没了主意。
世家子弟虽然降妖除魔都是好手,但这种救火善后的工作还是第一次亲自处理。
“是啊,咱们现在怎么办?”
“别围在这,张婷、祝耀、沈阙、常斌,你们分开去追脸上有伤的黑衣老者,有眉目记得暗中跟踪,沿途留下记号。”张屿被他们吵得一个头两个大。“张澜,路重楼,你们两个御剑上去用清源咒灭火。”
“好。”张澜点头。原本还围成一团的人立刻动起来。
“他怎么样?”张屿问。
“是锏伤……我没有把握。”李偲答。
张屿看着王擎的伤口,血已经止住,能清晰看到对方拦腰一锏力道沉雄,位置偏高,肌肤破碎,王擎的脾胃肝像被碾子撵过一样碎成一团,修道之人道行再高也是人,如此伤势,即便不是立时毙命也定然凶多吉少。
“李偲,药郎来了。”路还秋提着药郎赶回来。
“云哥儿,鹿活草,有多少要多少。”李偲道。
“这鹿活草稀罕,可贵着……”
话音未落,路还秋掏出一大块金子,足足十两重,塞到药郎手上。药郎见了金子,忙不迭的把鹿活草奉上。
没时间计较,李偲将鹿活草揉碎直接填进王擎的伤口,再用山蜘蛛丝封好。
“这能行吗?”这活干得也太糙了。
“不行也得行,你有炼丹炉吗?我还要十二个时辰炼药,你问他能不能等?”李偲朝路还秋翻了个白眼。“张屿帮忙,多输些灵气给他。”
“我也来。”路还秋道。
“不必,你帮我们护法,万万不可让人靠近,这过程不能断。”救人如救火没时间找僻静之所。
“好。”路还秋迟疑一下应道。
张屿李偲一左一右拉住王擎的手,灵气共生,以人为炉炼化鹿活草。这会李偲才发觉,医师不学好炼药,用的时候是真折手啊!
路还秋则是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目光越发森冷,灵气共生那是多大的信任。路还秋越想越不忿,心道:护法?托词找得倒好,说到底还是不信任我,想我路还秋为你跑前跑后,出钱出力,倒头来竟还不如连话都说不明白的张屿?
王擎为了能将刺客特征说清楚,给自己用了醒神咒,短时间内不会昏迷,由于失血而造成的晕眩这会也缓过来许多,本以为此次必死无疑,不想竟还有转机。同窗数月,王擎还不曾与李偲深交,只觉得这人平日疯疯癫癫的,完全看不出他竟有活死人肉白骨的本事。
王擎看向李偲,突然眼神骤变,竟是院内烟火之中飞出一人,手中一对锐环锏砸向距他最近的李偲。
“李偲,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