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章咏,你好大胆子,叫你带人来,你敢请修士来害我。”妖风当中怨气冲天。
张屿在墙外补了一道伏妖符,李偲默念诛邪咒,将偷袭而来的妖风荡开护住齐章咏。
“追!”四人不约而同跳上马背,朝着妖风离去的方向急追。
“看清是什么东西了吗?”王擎问。
“是个女的,很多影子。”李偲道。
“她想用普通人分散咱们的注意力伺机偷袭,还挺聪明。”路重楼道。
“嘘,听。”张屿侧头听见了女子的哭声。
坟地的气氛总是令人不寒而栗,尤其是在雨夜里,日月星三光皆无,阴气最盛,路重楼悬起一道灵光符,只见坟地里坐着一女子,二十多岁的模样,一只脚的脚踝搭在墓碑上,她是侧坐着,墓碑上的脚尖却是直直向下,一看便知是断了,怪不得她哭得那么凶。她身旁还有些半腐的尸身,个个都是胸口一个血窟窿,小妖靠食人心维持寿数,这样的伤除李偲外的三人在降妖时都见过多次,也不意外。
李偲一按马鞍便要御剑去救那女子,被张屿一把拉住。
“老实呆着。”张屿道。
“此妖擅偷袭。”李偲出言提醒。
“嗯。”其余三人几乎是同时点头。
“我带伤,战力最弱,最宜为饵。”李偲低声道。
另外三个几乎是同时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向李偲。
“怎的……我说错什么了?”李偲被他们看得摸不着头脑。
在外漂泊几年,每每遇险都是李偲为饵,水浸云伺机翻盘。这次有三个人接应,李偲觉得毫无危险可言。如若无人做饵,那对手又奸狡,非偷袭之事不为,两下僵持总是于人这一方不利的,毕竟妖的精力比人充沛得多。
“老实呆着。”张屿与王擎同时呵斥道。
“我们三个在这,怎么也轮不到你个伤员上阵。”路重楼附和道。
“我过去,二位师兄侧应。”张屿语带怒意,飞身跃起,并没使用术法法,纯粹用轻功,踏着墓碑顶借力,跃至女子近前,同生剑画出剑气扫向女子身后以防有妖物隐身偷袭。
忽见一人蹲在那女子脚边,似是在帮她医治。张屿的剑挥至,那人侧首,竟是李偲。
张屿忙收剑回身,见李偲仍在远处,与此同时,妖风如利爪袭向张屿,张屿早有防备,右手一剑荡开妖气,左手一道伏妖符甩出,却击了个空。
“啊!师弟?”路重楼低叫一声。路重楼叫李偲师弟,叫张屿则是小师弟,因此,他这一声惊呼,王擎本能看向李偲方向。
张屿纵身向后跃起,站在一块残碑之上。再回头,张屿也愣住了,只见王擎和路重楼左右拨马预备两侧包抄协助张屿,原本的位置该只剩下李偲,可此时,原本的位置竟有两个人,都是李偲,一样的马,一样的装束,连垂落的发丝都是一模一样的。
李偲听到惊呼也侧过头,看到了一摸一样的自己,两个李偲脸上有着一样的惊讶,同时侧提缰绳,与对方拉开了些距离。
“是镜妖!”王擎道。
“李偲……”张屿刚想问个问题分辨真假。
妖又怎会容他讲话。突然,一只妖爪自李偲后心穿入,透胸而出,妖爪之上还抓着李偲的心。
王擎瞬间乱了方寸,一剑劈向伤人的李偲,张屿抬剑架住王擎的剑。
那妖见张屿不上当,气急败坏抓向李偲,原来,刚刚那一瞬间的变故竟是虚像,李偲哪里是那么容易偷袭的,挥起西风念格住妖爪。
余光瞥见同生剑,李偲忙喊了一声,“留命!”
张屿和妖同时一愣,困妖袋当头扣下,那妖物却如一阵风般散去,路重楼的困妖袋扑了个空。
四人环视了半天,那妖物似是逃远了,整个坟地竟没了动静,王擎将旖青剑甩回鞘中,似乎是在发泄自己刚刚的判断失误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