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颜幽幽地抬起低垂的头,以空洞的眼神望着小翠,喃喃地道:“情债以泪相偿,今后东西两旁,该是情、该是债,皆已随云烟消散,不再惹得心烦……”她的心在滴血啊!
“小姐!你别胡言乱语!”小翠惊呼,她是不懂小姐话中的意思,但泪呀债的绝不是好事吧!她怕小姐有轻生的念头,那可万万不行!
柳若颜一笑,伸起手抚过小翠稚嫩的脸。“我要嬷嬷让你赎身,离开这醉君楼吧!”留在青楼,终将遭人看轻,小翠还没染尘,是离开的好。
“不!小姐你别赶我走,我不要离开你!”小翠激动地抓住她的手,离开醉君楼,她又能去哪里?再说,小姐现在这副模样,她怎么能弃主而去,她放心不下呀!
“别那么傻了!我不是要赶你走,是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哪!”柳若颜轻叹。
“不!我不傻,也不走!”小翠坚持。
柳若颜摇头,“傻丫头!还说不傻呵!”她是走不了,小翠竟是不肯走。罢了,人各有所求……
小翠还是忍不住,自个儿去找向云攸。
“我们少爷近来都不见客的。”夏菊出了侧门,对小翠说。因为听说是柳若颜的丫鬟,她才出来的。
“求求你!夏菊姐!让我见见向公子吧!”小翠不死心地恳求。
她不明白向公子和小姐间是怎么回事,又不能放任小姐那样下去,已经慌得没了主意呀!除了来找向云攸,她已经无法可想。
“不是我不肯,是我们少爷真的谁也不见。”夏菊为难的望着小翠。
现在整个向府都笼罩在一片低沉的气氛中,根本也没人敢和老是将自己锁在书房的少爷多说句话,谁又敢传达这个话,又不是吃撑了找挨骂!
况且老爷和老夫人都吩咐过将访客全打发走,别让人打扰少爷。
“夏菊姐!你不明白,自从我们小姐和向公子见面回来,就不吃不喝也不见客,简直就像具行尸走肉,我看不下去了呀!”小翠愈想愈难过,忍不住哭了起来。
“小翠!我们家少爷的情况又能好到哪里去?你还是回去吧!”夏菊是同情,也明白小翠护主心切的心情,但却实在是帮不上忙。
忽然,小翠想到什么,从怀中取出一张字条塞入夏菊手中。“那帮我把这字条传给向公子看吧!是我们小姐那天回家念的,我不懂意思,或许你家少爷能懂。”
小翠是不怎么明白若颜话中的意思,但若颜一直有教她习字,所以她便将话写了下来,希望向云攸看了能明白。
夏菊望着手中的字条,叹口气承诺:“我会设法拿给少爷看,你就回去吧!‘其实她是想起了夫人,或许她应该帮夫人完成心愿才对!
好不容易,皇上等到向云攸上朝了,但他那消瘦的模样教皇上看了也愕然。
在御书房,像往常般退去所有的人,皇上便走到向云攸面前。
“皇上,微臣想辞官回乡。”向云攸突然单膝跪在皇上的跟前。
“朕不准!”皇上一口回绝。他在心底暗咕哝,这云攸也真是的,自己还没来得及安慰他呢!他就先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向云攸是个贤才,也是他难得的良友,他绝不可能让他就这么辞官,那不仅是他的损失,也是国家的损失。
“皇上,微臣已无意仕途。”向云攸抬起头,迎向皇上凌厉的目光。
“朕说了不准!也不许你再提!”皇上怒道。
“皇上,如今微臣这样的心境于您无助,就让臣归乡吧!”向云攸无惧地面对那足以教一干威名显赫的老臣吓软腿的威怒圣颜。
说真的,皇上不得不佩服向云攸的胆量,就算是朝中德高望重的老臣,见他眉一挑、目一瞪,也早退到三尺之外大喊“皇上恕罪”;而这向云攸,竟只是无惧无骇的一本初衷。是存心寻死,还是他这皇帝一向对他太宽容?
也因此,他更非留下向云攸不可。
他这皇帝总得要有个可以例外宽容的人,而这人除了不知死活却又教他欣赏的向云攸之外,的确是无人可代替。
“归乡做什么?让你抱着一肚子的才华终老乡野吗?”皇上深深地望他一眼,才又道:“朕可以再给你时间休息,但不许你再提辞官之事。”
向云攸对皇帝的知遇之恩只有感动,他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只能鞠躬尽瘁地来报答皇上对他的欣赏包容了。“微臣明白了。”
“起来吧!朕有一事与你商量。”皇帝显然很满意他的回答。
向云攸起身,“什么事?”
“你有娶那柳若颜进向府的打算吗?”皇帝直截了当地问。
“不!微臣不会娶她过府。”向云攸断然回道。
皇帝一讶,眼中旋即闪过一抹光芒,他不动声色地说:“既然如此,朕打算迎她入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