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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我们曾经相爱,
那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在那一瞬间之后,
就已各自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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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乱之宫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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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兽道】………
芝萱是在当夜死的。
她吊死在二道门前的屋檩上,扫地的执事在早上开门时头碰到了她的脚。而那把叫南子的瑟也在阶前摔得粉碎——每一棵弦都被剪成寸许的段,爆开的生丝像一地的蒲公英铺在门口。
我赶过去的时候,人已经被放下来了。隔着铺在脸上的薄纸,依然可以感觉到她已经僵硬扭曲的脸。唯一可以看清的是芝萱的双手,上面布满了横向的伤痕——她曾经大力的拉断自己的琴弦,血干在了上面,伤口像一条条红色的丝线纵横着缠在她的双手上。
年幼的乐伎们在看见我走过来的时候开始痛哭,姥顺着她们的目光回过头,神情就像是看见了妖孽一般恐惧。
但她马上就收起了失魂落魄的表情,转身站在我的面前,指挥着执事们去凶肆联系料理芝萱后事的事情。
我站在姥的身后,抱着夜羽,和其他哭泣的乐师之间隔了三千世界的距离。
“姑娘,如您所愿,芝萱的位子空出来了。”晚上,姥来找我时这样说,她疲惫的驼了背坐在窗前的桌旁,在这一天的时间里苍老了很多。
“夜羽的事情算是被人知道了吧?”我一直站在水盆边洗手,已经洗了好几个时辰。
“这个您不用担心,我已经对所有的乐师说过了,这件事情仅限于在乐馆中谈论,对外都要三缄其口,她们都答应了。您可以相信乐师的口风,缄默也是这行业该遵守的道德。再说,大部分的人都不相信她们看到的就是夜羽,我也没在这件事上细说。”她将我倒好的茶水旁的空茶碗拉来自己的面前,眼神似乎看着我身后几尺远的一个地方。
“怎样?棺木已经订好了么?”我问:“如果是送回幽州,还是趁着早些好。”
姥大抖了一下,手中的茶碗咔啷一声坠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小心,”我抢先一步推开她下意识去拾的手,俯身将地上锋利的碎片收起来:“您别伸手,琴师的手贵重的很,可不能伤了……”
再抬头,姥坐在那里,本来冷冷的一双紫目,忽然的就沁了泪水。
“芝萱已经在这里忍耐了六年。刚来的时候,比姑娘还小的一个女孩儿,弱不禁风的样子,天天因为思念故乡而哭泣。后来,她只是整夜的弹琴,手指上的皮都磨掉了,我去瞧她,竟就睡倒在了琴旁,琴上每棵弦都染的鲜红……再过不久,她就会进入宫中,成为家族的荣耀。不想在这最后的时间里因为技不如人羞愧自尽,白白的耗费了十几年的刻苦不说,家中的长辈该怎么接受这样的结果……”
姥极力的控制语气,可眼泪还是滴在自己的手上,在摇曳的灯火中好像是琉璃上反光的釉。
“荀子姑娘,芝萱的事情和您无关吧……”
“您这是什么意思……要说无关,也不可能啊……”我站起身,小心的将手里的碎片堆在门口:“如果不是她来找在下的麻烦,怎会有为了比试落败自尽的事情……”
姥拉住了我的衣角,我扭头看她。上了年纪的女子沉了一刻,小声的说:“我是朝廷的官员,对堕天的事情也略知一二,您们都和常人有着些许不同的地方……”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历代记录的堕天,都有着不可思议的传奇。
“您说的没错,在下确实也有那样的能力……”我拿出手帕为她擦泪,将触到她的眼角时,姥的身体轻微的抖动了一下,我叹了一声,把手收回来:“但是,她已经败北在先,在下怎会再去逼迫。平心而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