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里。”季谷宸向左渝霁说。
“我们过去。”两人一起往齐康珩所坐的位子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来。
季谷宸看著桌上已放了两三瓶的啤酒空瓶子看来,他已经来了有些时间。
他们一坐下,服务生就过来。
“再来半打啤酒。”左渝霁向服务生说。
“马上来。”
“你找我出来,有事吗?”齐康珩拿著啤酒,对著嘴又喝了一大口,喝酒的动作十分的潇洒。
“外科医生是不能喝太多酒的。”左渝霁开口说。
“来PUB不喝酒,来做什么?”他却是无所谓的耸耸肩。
“我听说你要离开台北?”季谷宸开门见山的问他。“是为了芯逸吗?”
“我离开台北,并不完全是为了芯逸,只是觉得时候到了,是该离开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学医的目的,不是为了留在大医院、不是为了成为名医,只是为了能帮助更多人、更多没钱就医的人,让他们的生命,有多一点的机会。”
“就算这样,也不一定要离开台北。”左渝霁却不这么想,只要想帮助人,在哪里都一样。
“台北好的医生、名医已经够多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而这些大医院有大医院的制度,所以我选择到偏僻的地方去开诊所,我相信这么做更有意义。”
“芯逸呢?你真的就这样对她放手?”季谷宸要的只是妹妹的幸福,以前他忙著赚钱,从来不知道玠甫的存在。现在,他怎能看著妹妹再次失去所深爱的人。“你爱她不是吗?”
“我是爱她,这辈子也只爱她一个人。”
“那你就更没有理由离开。”左渝霁肯定的说。
“不,我知道如果我继续留下来,只会让芯逸更痛苦,而我不愿让她这么的痛苦。”
“康珩,你知道芯逸坚决要离开你最主要的原因吗?”
“她说过了,她真正爱的人只有玠甫,不是吗?”
“你知道这不是真的,或许她曾经爱过玠甫,也许一辈子都不可能忘了他,但是她现在爱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齐康珩,我相信你的心里比任何人都还要明白。”季谷宸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芯逸曾经跑去算过命,这上面是她的命格。”
齐康珩打开那张折成好几折的纸,仔细的看完算命先生所写的。
“芯逸一出生没多久,我父亲就抛弃我们,与别的女人去共享荣华富贵。在芯逸国中时,我母亲又因为太过劳累而过世了。后来玠甫也为了救她,牺牲宝贵的生命,你又因为救她,受了伤。芯逸将这一切的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归咎于自己是个不祥的女人。”
齐康珩只是默默的喝著酒,不发一语的听著季谷宸说话。
“现在我将真正的原因告诉你,如果你还是选择离开芯逸,我也无话可说。”季谷宸也拿起啤酒,大口大口的喝起来。“不过我希望你老实告诉我,你最后的决定。”
齐康珩笑了,他拿起放在桌上的火柴,点燃了一根,将那张纸当场烧掉。“我从来就不相信什么命运,若真有所谓的命运,我更相信人定胜天,一切都可以靠人的意志力,破除一切难关。”
“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放弃芯逸?”
“我说过我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人。”
“但是你还是要离开台北。”左渝霁看出他并没有在听完谷宸说的话后,有任何的改变。
“我会想到偏僻的地方开业,其实这也是我和芯逸共同的梦想。”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当他告诉芯逸自己的愿望时,她眼神中泛著感动的泪光。在那一刻,他就更坚定了这个愿望。
“你离开台北后,决定去哪里?”
“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们。”
“是不能,还是不想?”左渝霁实在无法理解他的想法,他给人的感觉是那么深不可测。
“是不能也好,不想也罢,总之我现在暂时不能告诉你们。”
“康珩,我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老实的回答我。”季谷宸语气严肃的说。
“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那一天你告诉芯逸说你就是玠甫,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齐康珩对于他的问题不禁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季谷宸会注意到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