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敲门声打断谭千惠正要说出口的话。
“一定是缪郁明。”谭千惠笑着说道。轻咳了声,敛起嬉笑的面孔,坐回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进来。”
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果不其然是缪郁明。
他面无表情的脸抬头一看,人眼的除了一向是死对头的谭千惠,还有一个绑马尾的女孩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他瞧见那女孩的脚丫子大咧咧地横放在办公桌上。
还没向上司打招呼,他一心只想先训诫这个不懂礼貌的小女孩。
“好女孩是不会随便把脚摆在人家桌上的。快把脚放下来,坐好。”
谭千惠丢给她一个“你看吧”的眼神;丁敏遥回她一记媚眼,吐吐舌头,把脚放下的同时顺势旋身看向来者。
“老天!”她惊呼。这男人……她的杏眼间有着异样的光彩,“可不可以用他来替代范狄伦?他的条件比范狄伦那色胚好得太多了。”
“他?!”谭千惠被她的话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原本小小的眯眯眼此时正放大了数百倍,瞪向她又看向他,不敢置信地来回溜转。
“缪郁明?!”她有没有听错?“比范狄伦好?!”
他?!谭千惠视线终于锁定缪郁明。
和平常一样啊!刘海盖过额头,黑色粗框眼镜遮掉脸上将近二分之一的面积,然后数年如一日的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她实在看不出他哪里好。
“是摄影师的美感与常人有异,还是我近视太深?你真的认为他比范狄伦好?‘她喃喃低问。
“相信我的眼光,OK?”丁敏遥连回头都舍不得,深怕眼前这列属男人中的极品会咻地一声消失无踪。
谭千惠简直要翻白眼、口吐白沫昏倒了,她不认为自己该相信丁敏遥那双带有近视、散光和轻微弱视的眼睛。
“谭千惠,你叫我上来就是要我站在这里什么事也不做吗?还有,小女孩,直盯着男人看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缪郁明不悦的口气除了针对死对头外,还包括直盯着他不放的丁敏遥。
小女孩?!谭千惠尖叫一声,随即张口大笑,“喔!我的天——敏遥,想不到你的脸那么会骗人。小女孩———喔呵呵……”
“谭千惠!”丁敏遥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回过头朝缪郁明微微露出成熟的笑容,“多谢你的抬举,但我和千惠同年,恐怕你是弄错了。缪先生,我想你该称呼我为了小姐,而不是小女孩。”
弄错了?缪郁明愣了一下,意会后也立刻更正:“抱歉,丁小姐。但一个女人把脚跷在桌上,而且还直盯着男人看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你知道吗?”
“是,下次我会注意。”天,他是不是她念高中时的那个八股语文老师?说教的口气怎么这么像?
“你现在总算了解我所谓的‘小小困难’了吧!”谭千惠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百分之百了解。”看情形,可以想见未来他和她之间有许多代沟需要通一通才行,“我希望孟平也有此‘殊荣’。”这么好康的事,怎可独漏掉孟平?兄妹的情谊在此刻完全表露无遗。
谭千惠呵呵一笑,不答反问:“你认为圣女贞德跟柳下惠打架谁会赢?”
“谭千惠,你没念过历史吗?”缪郁明不屑地说道,“圣女贞德和柳下惠两人的时代背景不同,前后相差了千年以上,有可能打架吗?”他纠正她所犯下再明显不过的错误。
“那只是比喻好吗?我的缪老师,纯属开玩笑罢了,OK?”
很显然的,他给她的答案是不OK。
丁敏遥笑了出来,她懂了!“孟平不会太好过,是吧!”她百分之百地肯定。
圣女贞德和柳下惠打——圣女一身铁制盔甲、手上拿着剑与盾牌,和文弱的柳书生一打起来,胜负自是分明。
她的意思是—李远欣可比缪郁明难摆平了。
“我真同情老哥。”丁敏遥有点幸灾乐祸地皱了皱她的俏鼻。
谭千惠点头,“我有同感。”
缪郁明不悦地睨了两个女人一眼,他厉声提出被严重忽视的抗议:“谭千惠,你最好马上告诉我把我叫上来有何贵干。你该知道我很忙。”
“是、是。”谭千惠双手往前晃了一下,“别生气好吗?先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丁敏遥小姐,不久的将来会是你的搭档;敏遥,这位就是你那个部分的负责人缪郁明。”她正式为两人做介绍。
“搭档?”他感到一头雾水,但见眼前这位小姐已大方地伸出右手,他也有礼地伸手回握。
“你好,初次见面,就请你叫我敏遥或小遥,不用那么拘束,我相信我们会合作愉快的。”
“合作愉快?什么意思?”头上雾水湿气更重,他视线射向谭千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我没说吗?”谭千惠摊开双手,一脸的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