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心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偷偷喜欢一个人,却裹足不前的模样。
“秦国公主福安。”耿毅向对方行了一个礼。
对方红著两颊偷瞄了檀心一眼,然后说:“可否上前一步说话呢?”
耿毅顺从地照公主的意思做,丢下檀心,走上前去。
公主马上取出一个绣著银与金线的紫色绶带给他,“这是我亲手缝制的,希望将军不嫌弃。”
耿毅见公主如此讨好他,自然是感动不已,当下赞许她的手红巧。
公主粉颊通红,喜不自胜的模样像是被灌了几坛迷汤一般,又缠著耿毅聊上了一刻钟,才依依不舍地跟著守候在远端的侍女离去。
耿毅一等公王的人影消失后,回头对檀心念了几句,“看到没,人家多有风范,日后多学著点。”
似在报复他的这几句话,檀心也真的照办了,只不过,受惠的对象是很多人,就除他这个“主人”以外。
连著一个月,檀心做了许多的腰带与匕首套,专门挑年轻的公侯送,并且狐媚地对他们眄秋波,搞得他们意乱神迷,一个接一个地提著金银宝玉来跟他换人,“只要将军肯放人,我什么条件都会给你办妥。”
“是吗?你要这尾狐狸精,我没意见,甚至乐得免费奉送,但是你得先去找这些人问问,看能不能摆平他们!”耿毅将上门求过他的名单递了出去,幸灾乐祸地想,哼!她既然急著当娼妇,他也只好成全她。
弄到后来,多少年轻气盛的贵族为了她的事,身上挨刀、脸上挂了彩。
这还不打紧,明明没有的事,却被她渲染成上京的头条轶闻。
近日来,耿毅注意到大家常常在他背后耳语纷纷,等他一转身后,又都摆了客气的笑脸与他聊国事。
连在路上遇到秦国公主时,对方还会在侍女的坚持下,避开眼去。
最后是耶律德光带了十一岁大的长子耶律述律来找他聊天,下著围棋时,替他解了惑,“朕认识爱将这么多年,看不出你是那种夜夜虐待女奴的主子。”
耿毅登时嘴歪脸绿,忍到耶律德光离去后,才将檀心请来对质,也管不了她贵为大唐的公主身本了,因为她的风度差到让他拒绝承认这个事实。“你凭什么这样漫天撒谎?”
“这是事实。”
“我何时碰过你了?”他一副鄙夷的模样,好像碰了她会倒楣似的。
“洛阳那一次你敢否认?”
“你还有勇气跟我提那一桩!”耿毅因为那一桩,往后的日子是翻天覆地。他现在想来,对她还是气恼的。“你先是以身相许,误导我以为与你有未来,然后又不告而别地一走了之。”
唉!她也是用心良苦啊!“你有机会说不的。”
“你却不让我有机会得知你当时的打算。”
檀心真想往他的脑袋敲过去。“反正,我当了你的女奴已届满月,你知道我俩都想要,却故意摆清高、装柳下惠,所以对我来说,的确是夜夜受你虐待的。”
“这是什么歪理!”
耿毅为了这事气得离京出走,足足一个月没消没息。
述律皇太后是把耿毅当孙子疼的,见事情已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便派人去把她从耿毅的住所拖了出来,算是许给契丹奚王的智障孙子阿古里当妻。
婚期择日举行。
耿毅回来发现她人已不在时,才痛苦的责备自己不该幼稚地恶作剧,如今自作自受,连皇上也帮不了他的忙。
第九章
奚王的住所不在京城里,而是长年搭在城外山间的连顶帐篷,一方面是习惯使然,另一方面多少是为了阿古里活动量大,密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