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刑慎便在京城外的野林中找回爱剑。”
“这么快使物归原主?看来一阵风对这把剑并没多大兴趣,可是,他明知剑的主人便是大名鼎鼎的‘第一神捕’,怎么会甘冒大险去偷剑呢?”
探子笑道:“这就是那一阵风奇怪的地方,在留给刑慎的书信中,一阵风写着对他那嫉恶如仇的耿直个性甚为佩服,强调自己只是为了试验身手才会以他为作案目标,绝无半分不敬。”
完颜霓光冷漠的眼底也闪过一丝淡淡笑意。这真是他的作风啊!
探子又道:“不过另一个江南大地主金有贵可就没刑慎这么幸运了,他被偷的可是价值约五十万两的金银财宝和数十张地契。他照着一阵风所留下的线索去找,却足足花了半年的时间,才在关外某个偏远的小绿洲里,找回了部分失物。”
“部分?这又是什么意思?”
探子面上笑意更深。“在那里,一阵风只留下一张地契,那是金有贵的祖屋,另外还有一些银票,两者价值合计约五千两。听说金有贵当场昏厥,好不容易醒了,看到一阵风留下的信又昏死过去,两天后才醒来。据说信上洋洋洒洒写的满是对他为富不仁、一毛不拔的嘲弄,并注明钱早已分给需要之人,而地契也交给那些被他压榨多年的可怜佃农。”
听到这里,完颜霓光再也维持不了那冷冰冰的表情,她嫣然笑道:“好一个一阵风。”
虽说他盗走了国宝甚为可恶,但听这种种古怪却又不失侠义的行径,却又禁不住令她芳心窃喜。
他真是个奇特却也出色的男人。
他们两人,何时能再相会呢?
察觉到自己心中那不该有的欣喜,她不禁蹙眉咬唇,眼中既是气愤也是苦恼。那调皮的讨厌鬼,为什么要出现在她的生活中,扰乱了她原本平静冷然的心?
他,实在可恶至极。
龙国
京城花府
一阵风轻巧地潜入府中,熟门熟路地摸到花巧语的闺房外。虽然凭他俩的交情,他大可直接从大门进入,但没办法,习惯成自然,他总爱爬爬树、翻翻墙,偷偷摸摸地混入府内。
俊脸挂着一副贼兮兮的笑,他忖度着,没事吓吓小花挺好玩的,那女人嘴上厉害,又一肚子古灵精怪的鬼主意,难得见到她吃惊的模样,趁此机会逗逗也不错。
他轻巧地自敞开的窗中跃人房内,未发出半分声响,环目四顾,却没见着花巧语的身影。
一阵风挠挠头,自言自语道:“难道今日来得不凑巧,小花出门去了吗?这可就伤脑筋了。”
今日他可不是闲闲无事只为吓人而来,会专程自宥虎国风尘仆仆地赶回京城,是想将偷得的圣血菩提交与小花,让她带给小默儿。虽然自己也是可以赶去江南亲手交付啦,可是……他实在不想离开宥虎国太久。
说也奇怪,他浪行天下已久,从未对任何一处留恋半分,即使是同“麻烦”那些朋友们分离也不曾介意。可是,在离开虎宫后,却总是想念着那看似冷漠却又心高气傲的小美人……
原以为离开虎宫后会逐渐淡忘她,但莫名地,他却总是想起那双冷冽的眼,还有那眼中一闪而逝的迷惘与脆弱……像是化成了一张无形的网,紧紧缠绕在他心上,愈缚、愈紧。
想着想着,他干脆就坐在窗边发起愣来。
过了片刻,房门猛然被打开,快步走进的女子年约十七、八岁,相貌虽称不上出色,但那双大大的猫眼灵动晶灿,加上一身亮眼的锦绣衫裙,倒也显得神采飞扬,别有一番清新动人的韵味。
“小花,近来可好?”被打断思绪的一阵风笑得悠然,和花巧语那瞧见他之后陡然转为阴郁的神色截然不同。
花巧语一张小脸气得鼓鼓的,愤愤骂道:“好什么?你惹下的烂摊子都还没收完呢!”
“什么烂摊子啊?”他又挠挠头,神情十分无辜。
花巧语嘴角抽动,神色狰狞,猛地伸手狠狠捏了那张讨厌的俊脸一把。
一阵风捂着脸,微嘟起嘴,无限委屈地埋怨:“小花你最坏了,老是欺负人。”
想他长得风流倜傥,人见人爱,偏偏这小花没长眼,老爱捏他的脸出气,好好的脸被捏得又红又肿,他真的好可怜。
可埋怨归埋怨,对那只毒手却闪也不闪,很安分地任她东捏西捏。他当然是闪得过啦,只是瞧小花那难得气极的愤怒摸样,想来她必是遇上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
虽然小花家称不上有权有势,但小花之父花寡言乃是京城第一状师,和官府还有几分交情,加上小花向来伶牙利齿,盛名远播之下,什么人见着小花都得退避三舍。
所以他怎么也想不透,到底是谁竟敢惹上小花,又能将她给气成这样?
花巧语咬牙切齿道:“我坏?你可真是恶人先告状,你知不知道,自从上次你偷了刑慎的青雷宝剑后,他觉得脸上无光,立誓要拿下你,而你我的交情天下尽知,为了向我问出你的下落,他三天两头尽往我家钻,我都快被他烦死了!”
一阵风先是一怔,想了半刻后才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就是以性情严正耿直出名的那个刑神捕。”
“对,就是那个硬石头!”
“可凭你那张利嘴,应能轻易地将他骂出花府啊。”
花巧语没好气地冷哼:“他头一次上门时便被我骂出去了,可是那硬石头被骂过几回,之后,不管我好说歹说,他竟然全都当成耳边风。每次前来便往大厅一坐,活像是看门门神。而我爹又对他极为赞赏,不许我再赶他,真快把我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