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衣,并不宽大,而套在朵寂身上,却显得松松垮垮的,一字领沿着光滑的香肩滑落在一边,露出细致白皙的一点朱砂。
棕色的卷发,有着漂亮的缱绻卷度,十分的好看,也足够妩媚。
安静,那么久,那么静,一阵冷风呼呼地刮着玻璃,闯进耳膜之中,发出尖锐的突兀声。
叮咚,叮咚。
夹杂着门铃声一同响起。
朵寂狐疑地转身,僵硬的身体磨搓着地面,发出刺刺刺的细细摩擦声,她用力地搓了搓手,将水杯放在了一旁的吧台上,走近门边。
一扇门,隔着她的视线,一个小孔,她凑上去,淡淡看了一眼,却蓦地收回了扒在门把上的手指。
怎么会?
她错愕地后退了一步,似门外正站着洪水猛兽一般。
他怎么来了?!
她后退一步,坐在了门边的香蕉懒椅上,单人的,有着软软的靠垫,将她的身子完全地包拢进来。
他来干什么,干什么?
一抹淡淡的光亮从那慌张的水眸中一闪而过,她突然静默了,眸色变得清晰,变得镇定,纤细的手指扒着沙发的扶手,一个使力,站起身,她正要往卧室走去,却听见手机响了起来。
走近,将手机打开。
不出所料,依旧是他。
她真的觉得很无奈,更多的,是一股怨念。
她已经放手了,在他千百次要她死心要她离开的那个时候,她早已经自己深深地彻底地解剖干净,他还想要怎么样?
回头么?
他再继续让她爱上他,再被彻彻底底地抛弃一次么?
一个人的单恋,很累,累到她荒废了十几年。
年岁,是很容易消失的,尤其是女人。
她看不懂他,也不想再去看懂。
关机,是最最好的方式,小巧的手机被随手扔在了沙发的靠垫之中,深深地嵌进去,不再吵闹,而门铃,也未再响起过。
一切,就像是静止了,停息了一般。
而,没有人会想得到,在第二天,天气却异常地阴冷,昨日还是晴空万里,虽然风是大了一点。
而此刻呢?
朵寂在公寓里,将窗户推开,能够感受到阴沉的压抑的天气传来无尽的阴凉,绵密地洒落开来。
天气的阴沉总是让她的右眼皮不停地跳着。
她摇了摇头,暗斥自己,合适也变得如此的敏感和迷信了。
而,当她拿起皮包,从换鞋凳上站起,手转动开门把时,却错愕地停在了原地,欲踏出的脚步停了下来。
她看着门外那抹挺拔邪魅的高大身影,视线落在了他冷硬深沉的英俊脸庞上,轻轻地扫过,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你舍得出来了?”淡淡的言语,嗓音低沉到了一定程度,给人一种威慑而冷硬的强势,带着些许的沙哑,不经意间夹杂着一些疲倦的宿语。
左夕蕲冷凝着眉,一双墨蓝色的深眸狠狠地瞪着眼前的这抹纤细的身影。
两年,她倒是彻底学会了冷心了,手机关机,不开门,她能做的还真多,真狠。
黑色的大衣,有着昂贵的材质,但相抵这冰冷的冬天,根本无法御寒。
“这是我的家,我想什么时候出来,并不需要向你汇报吧,左总。”朵寂淡淡抬眸,眸子里剩下的是一片寂凉。
“你的手机呢?”左夕蕲冷冷开口,换做是谁,被人拒绝在门外整整一晚都不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