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总是短暂的,回到学堂里,看到秦淮中的样子,总是不自在。
“哎,哎,小禾,你干嘛呢”?
李禾听见李斯文叫他,终于回过神来,“哦,哦,没什么”。“那你怎么老盯着秦淮中看啊,很吓人的,叫人看见了多不好”。
“我刚才愣神了,没注意是盯着他”。李禾找了一个借口说道。李斯文拍着他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那就好,你别理他,那个人给人感觉总是阴沉沉,很不舒服,私塾里没有和他玩得好的”。
这时,有一个人拍了一下李斯文的肩膀,“哎,你干嘛呢”?突然这么一下,尤其是在专心说别人八卦的时候,来这么一下,简直吓死个人。
李斯文顿时一激灵“哎呦”!转头一看,原来是王启明,“王启明,你吓死我了!走路没声的吗”?
这王启明是齐水庄齐家的嫡次子,他们家是商户人家,就盼着家里出一个读书人,家里虽然也有族学,但听说张先生这里已经考上了十位秀才,而且有三位已经中了举人,这也就是为什么,张先生这里地方不大,整个县里有头有脸人家都把孩子送来读书。
“嗨,谁让您们说的那么投入,不吓你一下,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呀”!王启明凑过来问道:“你们说什么呢?说来我听听”。
李斯文看见李禾刚才不自然的样子,就知道他有些话不想说,所以自然不能让王启明知道,直接逗他,故意说笑:“说你坏话呢,没想到被你听见啦!哈哈哈…”
“什么坏话,说!我要听听你讲我啥坏话”?两人打闹起来。
“嗯…”一声沉沉的清咳之声让学堂里顿时安静下来,是张先生进来了,大家陆陆续续把中秋留的作业交了上去。
“《论语》共多少字啊?哪位学生说说”?张先生此言一出,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把头地下,就是害怕叫到自己。
见众人如此模样,李禾站起身,拱手施礼,“回先生,学生可答”。“那你说吧”!见众人如此模样,张先生只得这样说。
“共一万一千七百零五字”。
听到李禾的回答,张先生脸色终于不那么难看,说道:“之前虽是中秋团圆,但我布置的让背诵剩余《论语》全篇,那今天你们就默写下来吧,不准交头接耳!不准作弊!两个时辰后交上来!听清楚了吗”?
“是,先生”!听到这话好些人心里直犯嘀咕,这背的都不流畅,还指望着默写,不是更难嘛!只有两个时辰啊!
铺开纸,李禾心里一边默背,一边磨着墨,磨好了墨,定下心思,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心如宁静,此时他下笔如有神,迅速开始默写,写完之后吹了吹干,见没有任何问题便交了上去。
此时,有的抓耳挠腮,有的咬着笔杆,有的涂涂抹抹,有的边背边写。他刚坐下,就见刘惟聪也写完交了上去,不一会秦淮中也交了上去。
快到规定的时辰,李斯文和王启明也交了上去,李斯文还朝他使了使眼色,意思是:你虽然很优秀,但自己也在迎头追击。
没有完成的,被张先生一顿痛批,没有用一句难听的话,但就是被说的抬不起头来,十二个人只完成了五人,对于严格的张先生来说这就是失败,同时可以想象到后面的日子。
下了学,王启明邀请李斯文和李禾去酒楼里吃饭,李禾带着带着李游一起去了。点了一桌的菜,王启明打发小厮在包厢外守着,别让人靠近。
“哎,你们中午说的是秦淮中吧。别瞒着了,当时我看到李禾的表情了”。
李禾没办法只得承认自己有些八卦,表现出想知道内幕的样子,“我只是有些好奇”。
王启明边吃边说:“哎,这时我知道的最清楚,就连刘惟聪都未必有我知道的清楚”。
“我家和做马匹生意的孙家都是衡阳县的商家,自古商家只有相互帮助才能更好的立足,所以也是世交,秦淮中的母亲原来就是这孙家的女儿,听说十六年前,来了一位姓秦的贵公子。听说是从京城来的,但具体的,这无法证实是不是真的”。
“不过这位秦公子是真有钱啊,要做我们和孙家的生意,这一来二往的就结识了孙家的女儿,两人有了往来,孙家也有意把女儿嫁给他”。
“只是这秦公子已有家室,又是偷偷出来办事,不能让人知晓,而孙家不过是商户人家,两人身份不匹配,谈完生意,人就消失不见了。这孙家虽说挣了钱,但是他家女儿也坐下这种丑事,丢尽颜面,在生下秦淮中后,就被赶出了家门”。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我爹让我一定要读书科举,为此还把商籍变成了农户,好些生意都不做了,就打算做个官宦人家的老太爷,我只能努力读书”。
听了这满满一嘴的大瓜,李禾不由得狐疑:那这个自己也没关系啊,这有为什么后面要杀了自己呢?还其中定然隐藏着自己目前琢磨不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