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安将头埋在单屹的背上,一直没有吭声。
下山的路安静,除了单屹鞋子踩在雪上的声音,这个世界一片宁静。
这一段路单屹走了很久,颜安伏在单屹的背上思绪走远后便开始放空,有一瞬间颜安以为自己在梦里,然后她在梦里听到一把声音。
“颜安,叔叔没陪你走完的人生,我陪你走。”
颜安头动了动,将脸埋在了单屹宽厚的背里。
当晚,颜安睡了这几天里第一个暖烘烘的觉。
颜安和单屹挤在一张转身都会吱呀叫的木床上,窝在一床轻飘飘的被子里,颜安身体贴在单屹上,颜安让单屹抱紧一点单屹就抱紧一点。
颜安:“你就这么些力气啊?”
单屹便直接将人压在了胸口前,暖意蔓延,颜安连脚趾头都是暖的。
颜安将睡未睡时,嘀咕了句:“单屹你真狗。”
身后的人嗯了声:“你对。”
两人在镇上住了一天,第二天天很晴朗,日光照在雪上,闪闪发光。
颜安睡了一觉,醒来又是那个无忧无虑笑得没心没肺的野丫头。
颜安昨天登山了那座无名山,被眼前的景色震撼,脚步便不想停留。
颜安去看她那辆皮卡,可她车还没开始修,车头盖敞开着,一个男人正在检查着她的发动机。
修车店的男人懂一点点普通话,词汇量十分有限,并且一句话里头颜安几乎捕捉不到正确的信息。
单屹绕着车头走了两步,随后摘下手套扔给颜安:“我看看。”
单屹玩车的,修车这东西不在话下,不一片刻,单屹挑了挑眉,忍不住惊讶:“这车被你开成这样也是厉害。”
颜安“嗯?”了声,朝单屹走过去。
单屹给她逐一地指:“这里,有积碳,空气滤芯等于废了,曲轴箱里全堵了,供油管也堵了,暖气片断裂,你不觉得开起来爆震?”
颜安诧异地点头:“难道不是因为那条搓衣板路?”
单屹笑,最后点了点一处:“你这保险丝都熔断了。”
颜安又诧异了:“不是冻住而已吗?”
颜安问:“所以还能修不?”
单屹:“你这皮卡买了多少钱?”
颜安:“两万多。”
单屹:“还行,被你折腾到这里也够了,别修了,修了更亏。”
两万多的车,被颜安折腾了十多天,平均下来跟包车费用差不多,亏是亏了,但也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