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抬起头,倪升平夫妇便看见她脸上的淡红色胎记。他们愣了愣,一时说不出话来,然而四周已传来许多诧异的惊呼声。
“哎呀!那是谁呀?”
“不就是梁家的女儿──梁微瑕吗?”
“听说她打小出生,脸上就有一块去不掉的红色胎记,我以前只是听说,这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耶!”
“是啊!我还听说,梁家夫妇因为怕丢脸,一直把她藏在家里,不让她出来见人哪。”
“说得也是!生得这样,还是别出来吓人的好……”
那些人看见梁微瑕的相貌,纷纷发出惊奇的啧啧声,大得连当事人都能听见的耳语,一句句飘了过来,一字不漏的传入他们耳中。
众人的“耳语”,听得梁信宇夫妇是既尴尬、又好笑。
他朝倪氏夫妇道:“他们的解释,我想你们都听到了!没错,微瑕脸上的胎记的确是先天的,我们无法去除,而且我也一直把她藏着,不让大家见到她。
但我们这么做,不是怕女儿丢我们的脸,而是舍不得女儿被人以异样的眼光看待。我们只有微瑕这个孩子,她是我们最钟爱的宝贝,我们又怎么可能会以她为耻呢?“
“我们了解!”倪氏夫妇笑着点点头,再次将视线转向梁微瑕。
经过梁信宇的一番解释之后,他们必须用更虔诚的态度,来看待梁家夫妇心中最疼爱的宝贝。
“不要认为我说谎,我真的认为,微瑕是个很漂亮的孩子!”王怡珍仔细盯着梁微瑕,片刻后赞叹道。
瞧那怯生生的汪汪大眼,粉嫩嫩的雪白肌肤,她一看就喜欢,这孩子其实比其他相貌完美的大家闺秀,更得她的缘。
“我们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梁信宇夫妇骄傲地点头。
倪升平感佩地说:“我真希望自己有那份荣幸,能让微瑕做我们的儿媳妇。被如此胸襟开阔、慈爱无私的父母教导出来的女孩,一定会是个好妻子!只可惜……唉!”
要人家嫁给他那风流成性、恶名昭彰的浪荡子,根本是平白糟蹋了这朵鲜花,他连开口提亲的勇气都没有。
说到这──才一转眼,那个浪荡子又跑到哪里去了?
“晏禾!”
倪晏禾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昂然自信地走在人群中,所到之处,莫不引来年轻女子的尖叫。
他是社交界出了名的美男子,受女人爱慕崇拜的程度无人可及,比乐透彩还风靡。
他的魅力无远弗届,不但众家千金淑女对他青睐不已,就连主妇、情妇、寡妇都难逃他的魅力,而广受女性青睐的他,也乐得过着夜夜纵情的生活。
“嗨,宝贝!”他转过头,朝一名发出尖叫的妖娆美女优雅一笑,顺道点头朝她那秃头肥肚、面色铁青的丈夫致意。
“晏禾──”女人不顾丈夫的拉扯,急忙想追过来,但他已悠然摆手,走出她的视线。
他已大致绕行会场一圈,见过所有出席的女人,但这些女人身旁若不是有个脑满肠肥的护花使者,就是他根本看不上眼,他晶亮的眼珠一转,立刻决定了今晚的女伴。
“宝贝。”他走到一名年约三十出头、身穿金色晚礼服,身材容貌皆是一流的美女身旁。
她是某知名富豪的情妇,但那位高龄的富豪最近因事出国,所以她是他最快速又不费心思的选择。
“晏禾,你去哪里了嘛?人家等你好久了!”富豪的情妇一见到他,立即嘟起艳红的樱唇,喃喃抱怨。
“只是去跟一些朋友打招呼。我的亲亲南燕等得不耐烦了?”他满不在乎地一笑。
“其实也不是啦……”一见到他俊美无俦的笑颜,于南燕的怒气立刻飞走了,再也想不起先前的不满,只能像花痴般晕陶陶地望着他。
倪晏禾玩腻了欲擒故纵的把戏,直接勾起她的腰,挑逗地问:“想不想到人少一点的地方?”
“啊……好呀!”她哪抗拒得了他的魅力?
片刻后──
“你是怎么保养的?皮肤愈来愈嫩,闻起来愈来愈香。”
倪晏禾埋首在于南燕丰润的胸前,用唇咬开她薄如蝉翼的金色礼服,性感的唇流连在她柔嫩而有弹性的肌肤上。
“人家……啊……人家哪有心思去保养?每天光想着你,就想得吃不下、睡不着了,哪还管得了其他的事?”女人一边呻吟,一边口是心非地说道。
其实这套全身美白去角质、外加全系列保养品,加起来大约要二十几万,而这些钱都是她从高龄富商那里挖来的,但她绝对不会傻得承认。
她总骗大家,自己是有钱人的遗孀。
倪晏禾低笑一声,不再说话。
其实就算她不说,他也知道她隐瞒了什么。不过他不必揭穿她的谎言,因为他们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夜情,何苦为了这些谎言,打坏今晚的好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