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叙川收回思绪,笑了笑,“何叔,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何叔抿了一口茶,“像我这样无忧无虑的老家伙,喝茶是一点点品的,有心事的人,喝茶来不及细品,就一口闷。”
陈叙川没说话,斟了一杯茶,一口喝下,脖颈线条绷紧了一瞬,“很苦,这个茶。”
说着,何叔又给他杯子满上茶,“这茶我新买的,你得细细品,才能品出甘味。”
“做什么事也是这样,慢慢来,不能急,一急就容易坏事,也越尝不到甜头。”何叔说话不紧不慢,语气平和。
“你越是想得到的,越是不能急。”
陈叙川两手肘撑在膝盖上,漆黑眼眸垂着,情绪不明。
越急越求而不得,越是藏拙越容易露馅。
“这邀请函是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我这一把老骨头都不喜欢看年轻人的表演了,你要是心烦,你拿去放松放松也可以。”
何天:“爸,你真的是老眼昏花了,这是陈家送来的邀请函。”
“管它谁送的,你看看,有小提琴,有独唱,集体舞,艺术体操表演,这不是你们年轻人爱看的?”何叔笑说。
陈叙川接过来象征性扫了一眼,放下。愣了一秒后他立即又拿起,刚刚似乎捕捉到了熟悉的字眼。
动作弧度大,差点碰倒了手边的茶杯。
这一次,陈叙川很认真地,从节目表演的列表看下去,终于,在压轴节目那一列中,看到了那三个字。
傅嘉柔。
她有艺术体操的个人表演,作为压轴节目,在市中心水榭艺术大厅。
“川哥,什么东西这么激动?”何天差点没被吓到。
“何叔,这个邀请函可以给我吗?”
何叔:“去吧,年轻人的节目,我欣赏不来,不过应该已经开始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进去就是了……”
“谢了何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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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谢幕,台下掌声雷动。
场上的人犹如游鱼般向外涌动,无数张陌生的面孔。傅嘉柔固执在人群中着,心存侥幸,希望可以看到他的身影。
眼前的人一批一批变幻,心中的失落也在渐渐扩散。
这个不是,那个也不是。
算了,她在幻想些什么。
忽然间,在人头涌动的大厅出口,转角处。有个隐没在黑暗中的身影,那人戴着黑色棒球帽,帽檐低低压着,隐隐能看见下颚轮廓线。
等她再仔细看去,却发现那个黑色人影不见了,随着人流涌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