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生气”夏蒹重复着他的话,声音也忍不住随之放低,“为何?”
他面上没有表情,与她注视,好半刻,才轻轻笑出声来。
“夏蒹明明知道的,又为何还要再问我呢?”
是啊。
她明明知道的。
但,就是想从他嘴里听到他对她的在意,哪怕这‘在意’无关情爱,只是不想猎物离开视线,她也莫名想听。
“看看你的眼神,”他凑近,眼睛微微睁大,夏蒹听着他的话,抬起视线望进他的黑眸里,“夏蒹心知肚明,不是吗。”
“是,”夏蒹眨了下眼,“我心知肚明。”
“嗯,”混着漆黑月色,少年的眸子弯起来,“下次夏蒹不准再这样了,其实,也是我有所疏忽,当时竟然同意了你说要与我暂时分别的话,下次再也不会出现这种失误了。”
“但是,”夏蒹听见自己的声音,极为冷静,她手覆上裴观烛冰冷的手背,“我不同意和晚明你一起回裴府。”
少年视线稍滞,好半晌才轻轻眨了下眼。
“为何?”
因为她还没做好准备。
就像是夏蒹的第六感作祟,她总觉得这个时候离开苏府前往京师裴府,见到梦中所遇到过的裴观烛的父亲,实在太过冒险了,到时候很有可能会处在一种被动的局面。
最起码,她想要等到能摸清楚裴观烛对他父亲的想法后,再和他一起回京师裴府,而且最关键的是,原文中裴观烛第三卷开始明目张胆的杀人,彻底暴露自己的本质,便是他回到京师,与他父亲再度相遇之后。
。
裴观烛从未表现出对任何一个人抱有明显的厌恶与恨意过,哪怕这些人都曾用常人无法接受的方式伤害过他。他的态度尤其难猜测,原著中裴观烛会变成杀人狂,从夏蒹的思考出发,有三种可能性,第一种是想要暗中证明自己,所以一定要在自己父亲的眼皮子底下杀人,不想暴露的同时又发疯的想要快点暴露出来。
第二种是杀意在裴观烛离开金陵后成了个不断被积攒起来的空罐子,最终突破阈值,不想忍受也再懒得隐瞒。
第三种是最没有可能的,那就是裴玉成教唆裴观烛杀人。
但不管原因究竟是什么,夏蒹也无法接受裴观烛会变成原著中喝人血将人垒成尸山的杀人狂,为此,她会拼命用一切方法去避免这种可能性的发生。
“因为我还没做好准备,”夏蒹扣紧了裴观烛的手背,视线紧紧盯住他,“而且我很好奇苏府究竟发生了何事,晚明你也知道的吧,我好奇心一直都很强,不搞清楚我是不会愿意离开苏府的。”
冰凉的指头不断摩挲着夏蒹眼下的皮。
“为何?夏蒹明明都被这里的人欺负了,竟然还好奇有关于她们的事情吗?”
“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