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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第2页）

李枫然大步过去，说：&ldo;外头这么冷，你怎么不上去？&rdo;

梁水道：&ldo;我怕见冯老师。脑壳疼。&rdo;

李枫然：&ldo;……你找我有事？&rdo;他过来并不顺路。

梁水踏着雪，问：&ldo;你怎么了？&rdo;

李枫然一时没做声。

朋友就是朋友。他一句&ldo;喝酒&rdo;，他就能察觉。

他也不隐瞒，说：&ldo;跟我妈妈吵架了。&rdo;

梁水挑眉：&ldo;果然翅膀硬了，敢跟冯老师吵架了。&rdo;

李枫然瞥他一眼，说：&ldo;你最近过得不错。&rdo;他比去年寒假时放肆了些。

梁水不答，回归正题：&ldo;因为作曲的事？&rdo;

&ldo;嗯。&rdo;

&ldo;那曲子挺好的。&rdo;梁水说，&ldo;我们同学都在听。你确实有天赋。&rdo;

李枫然不言，他无法说，那首曲子是他心里藏了多年的心情。

梁水说：&ldo;以你现在的地位和能力，你有能力选自己想要的了。&rdo;

&ldo;我……&rdo;他不太舒服地扯了下围巾，说，&ldo;我发现，我妈妈说的是对的。&rdo;

梁水扭头看他。

&ldo;不该分散精力。已经上了路，至少三年内，拼命磨练技艺，研究音色，才能稳住。不然，我就是昙花一现。&rdo;李枫然望着前路的白雪，神色不明，说，&ldo;现在看到光了，那段距离在缩小。我反而……不舍得放弃了。以前不知道，原来个人演奏会感觉那么好。鲜花，掌声，都是你一个人的。&rdo;他忽就苦笑了一笑，&ldo;我这是不是……&rdo;

&ldo;不是。&rdo;梁水瞬间打断，说，&ldo;人都渴望成功。追逐名望，这不是什么羞耻的事，这是本事。我当运动员的时候为什么想得第一，不也是为了鲜花掌声的荣耀吗？咸鱼还想翻身呢，人就更该有心去追。&rdo;

李枫然一怔，心里原有的矛盾撕扯，忽松开了一丝。

他深吸一口气，寒风沁着冰雪气息钻进胸腔，冰凉却清新。他说：&ldo;你呢？成绩不错？&rdo;

梁水张了张口，组织了一下语言，道：&ldo;一般般。学体育那么多年，都没怎么读书，赶不上来的。&rdo;

李枫然看他几秒：&ldo;但是？&rdo;

梁水抿了下嘴唇：&ldo;现在先不说。&rdo;

李枫然点头：&ldo;藏着吧。&rdo;

一时安静，只有两人并排走着，踏着冰雪的声响。

梁水终是苦涩的，说了句：&ldo;没成之前，不想说，怕万一。&rdo;

李枫然懂他的心思，说：&ldo;放心，不会有万一的。&rdo;

他说：&ldo;但愿吧。不然……&rdo;

他没说下去，但李枫然明白了。不然，他就没有未来了，就无法再重新和苏七七在一起了。

那瞬间，李枫然心里浮上一丝后知后觉的刺痛。

梁水暗暗筹谋着什么，很可能会成功，他真心为他开心，甚至感激；可……

他有些厌恶地对自己皱了下眉，将这丝想法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