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一个小孩子跑过来,递给她一个甜瓜:&ldo;苏老师,送给你的。&rdo;
苏起受宠若惊:&ldo;谢谢。&rdo;
那小孩羞涩地跑掉了。
江喆咂舌:&ldo;呵。这礼物贵重了。&rdo;
黄土高坡这贫瘠村落里,水果是稀缺之物。苏起以前总收到小孩塞的礼物,小花儿,糖果,方便面调料包,小青皮橘子,是第一次收到甜瓜。
她回办公室:&ldo;我要拍照留念!&rdo;
江喆跟进去,她桌上堆满孩子们送的折纸,她低头捣鼓着手机,头发有些油腻‐‐这边缺水,队里的人半个月没洗头洗澡了,但她完全不在乎。
她摆弄着甜瓜,扯动领口,脖子和衣领下一道明显的暴晒出的黑白分界线。
江喆望着她:&ldo;来这边受苦了吧?&rdo;
&ldo;没啊。挺开心的。&rdo;苏起笑着看手机。
江喆微笑,还要说什么,外头闹起来,一片孩子的哭叫声。一个高年级孩子冲进办公室,喊道:&ldo;老师,有人捅了马蜂窝!&rdo;
办公室里六七个大学生一愣,冲出去就见马蜂嗡嗡漫天飞,孩子们抱着脑袋满操场逃窜。
江喆喊:&ldo;全到办公室来!&rdo;
几个大学生拿着扫帚一边拉小孩一边赶马蜂。苏起看见一个一年级的儿童抱头瑟缩在操场角落,冲去将她抱进怀里。
&ldo;苏起!&rdo;江喆抓起一件外套随她跑去,一把将她和小孩护住,挥着衣服拍打马蜂,将她们护送回办公室。
他们迅速关上门,屋内一群大学生小学生惊魂未定。
孩子们都蛰了包,但一个都没哭,几个大学生拿出医药箱,挨个儿涂酒精消毒。
江喆问苏起:&ldo;你怎么样?有没有蛰到?&rdo;
苏起摇头,看他脑门:&ldo;你额头上……&rdo;
江喆莫名其妙,胡乱一摸:&ldo;嘶‐‐&rdo;
苏起赶忙递给他棉签和碘酒,江喆在额头上瞎抹,找不准位置。苏起没办法,拿过棉签给他涂,涂了两下,一垂眸见他盯着她看,奇怪:&ldo;看我干嘛?&rdo;
江喆咽了下嗓子,说:&ldo;你真的晒黑了。&rdo;
苏起无语:&ldo;你还不是黑得跟炭一样。&rdo;
半个多小时后,马蜂散去,下午的课又照常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