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秀英:&ldo;怎么处理?你现在是想荒废掉事业吗?&rdo;
李枫然放下筷子,捂了下脸:&ldo;我从来没有这么说。&rdo;
冯秀英:&ldo;你这意思不就是这样吗?&rdo;
&ldo;我一直在努力。就算是钢琴,今年的我也不是去年、前年的我了。我已经站稳了,妈妈。&rdo;李枫然从手心里抬头,看向她,眼里闪过一丝极度的悲伤,&ldo;我比你想象的更爱钢琴。&rdo;
妈妈,你不知道我为此曾放弃过多珍贵的东西。
你也不知道2003年8月29号,那场没有去看的电影是我一生的遗憾。
但不怪你,更不怪钢琴,那是我自己的选择。
只是时间开了玩笑,早早走上一条不断攀登的路,等终于走上山顶,却太迟了。错过了。
可如今,他终于长大了啊。终于,他有了足够的能力和资本,这一次,想要珍惜的东西,他不能再留遗憾了。
&ldo;所以你能不能让我喘口气?能不能相信我?已经努力到现在,努力到我的能力都足够了,这样还不行吗?你还不满意吗?&rdo;
冯秀英怔然,长这么大,儿子是第一次目露痛苦。她望着他的眼神,突然哑口。
可只是一瞬,他的脸色又回归了平静。
&ldo;我吃饱了。&rdo;他站起身,回房去了。
冯秀英坐在原地,电视仍在无声放着。隔着一扇门,李医生说着杜冷丁。而&ldo;咚&rdo;地一声响,李枫然的房间里传来了急速练习的钢琴音。
……
还没到零点,窗外已有人家在放焰火。
林声溜回房间,关紧门窗拉上窗帘,挡了些许爆竹声,才趴到床上,说:&ldo;感觉你们留学生过春节比国内热闹隆重好多。&rdo;
路子深那头传来同学们的笑闹,他往静处走,道:&ldo;你家今年三个人过年?&rdo;
&ldo;嗯。有点儿冷清。不过搬家后一直都是这样。&rdo;
路子深道:&ldo;还是以前在南江巷热闹。那时候才像过年,比在国外都好。&rdo;
&ldo;咦?&rdo;林声笑起来,&ldo;你也会怀念南江巷么?我以为你这家伙不会呢。&rdo;
路子深呵一声:&ldo;什么叫&lso;我这家伙&rso;?&rdo;
林声哼道:&ldo;这还是好听的呢,七七私下叫你路冰箱。&rdo;
路子深:&ldo;她从小说话就很夸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