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院子里,今夜这院子里的人绝对不会出自己屋门一步,不过出去就要小心了。”
“原来如此。”
“走吧。”
这天起,王珍开始直呼起王翰的名字,王翰也没有介意,并且同天,王珍与王瑶正式决裂。
王珍后来才知道,她夜会周旭的那天,王瑶心情相当不好,因为她终于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相貌端正,才华横溢的徐长卿徐侍郎,那家伙从禹县回来了,在宝味楼同僚接风的时候,王瑶就躲在他隔壁。
第二天,徐长卿带着礼品,过来拜会,王瑶躲了出去,王珍听下人的描述,所谓相貌端正,是指徐侍郎体重达到三百斤之前。。。
不过这次叫人意外的是徐侍郎还带了个人来,是西台大营的赵都尉,赵都尉为人爽快,一进门就问:“贵府的公子,真的打算要参军吗?”
原来前天西台大营招人,不光王翰,还有上官衷、李怀远一起,瞒着家里人都报了名。
自从上回和王珍一起,遇到大胡子铁尔罕之后,几个人心里颇不舒服,人家是亲王有军权,自己拍胡子瞪眼睛可却什么都不是,凭什么跟人家叫嚣?一想自己几个哥们也都年纪渐大了,建功立业正是时候,他们几个都是心高气傲的人,不屑用家里的权势谋得官阶,便约在一起参了军。
大政朝的男子,只要满了十五岁就可以参军,而李沐怀选择了走文官路线,正在积极地读书,想要赶上两年后的恩科。
这件事情被爆出来之后,上官衷是很顺利的,他爹老早就想他参军,只是年纪太小而已;李怀远虽然比较麻烦一点,但最后也说服了当丞相的爹。
王翰更简单,他爹王吉直接把儿子打包交给赵都尉带走了,边打包边如释重负的说:“犬子自幼娇惯,顽劣不堪,以后就劳烦都尉了,只管教训,不必有任何顾虑。”总归一句话,打死算我的,打不死算你的。
王翰进了西台大营的两个月后,王珍举行了及笄礼,与王家一贯将她藏着掖着不同,这次的及笄礼举行的比较盛大,不光王氏一族都到齐了,连其他相熟官员的夫人内眷都请来观礼,就连皇后都有赏赐下来。
更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太子和二皇子都亲来观礼,有人说,为一个庶女举办这样大的场面真是奇怪。也有人说,这王家只怕要复兴了。
王珍及笄之后,就代表可以正式出入贵族女子的社交圈了,相应的也会有很多的追求者,但是其实不然,因为她庶出的身份,那些夫人小姐并不热于结交,参加她的及笄礼,为的也不是她,为的是王家而已。
并且太子已经暗示过,相当‘欣赏’王珍,所以敢于追求的年轻男子,更是少之又少。
少之又少,并不代表没有,譬如,二皇子周煦逸。
第十七章
事实上,如果一定要在周煦逸和太子周旭阳当中选择的话,王珍也觉得周煦逸略能让人接受一些。
周煦逸已经是王家的常客,每次来拜会,都会‘碰巧’遇到王珍,一来二去,在一个有心,另一个审时度势下,两人也相熟起来。
周煦逸平易近人,彬彬有礼,王珍温柔内敛,善解人意,周煦逸也善于抚琴,几次与王珍琴笛合奏下来,也营造出几分闻玄歌知雅意的意味来。
只是这种看似和谐的相处。。。谁当真谁才是大傻瓜。
周煦逸见闻颇广,王珍博览杂书,她在王家无聊的时候,就会找王翰要些杂书看打发时间,所以无论周煦逸说什么,王珍大多能在适当的时候穿插几句,既让他有讲下去的欲望,又让他觉得对方能解其中意味。
周煦逸有过一个妻子,是表叔的女儿仪德郡主,也是一名才女,当初他也深深钦慕她的才华,爱慕她的清高的品性,只是成亲之后,他渐渐从儿女私情中超脱出来将重心放在了别处,就冷落了娇妻。
而仪德郡主,从小娇身惯养,自视太高,不能顺利完成一个天之骄女到一个妻子的转变,不仅没有体谅丈夫的心思,还一味的觉得自己得到的关注爱护太少,心生不甘,对着他的那张脸就越来越冷起来。
两人少了交流,渐行渐远,经常他在外应酬,一回到家就见到自己的妻子一脸幽怨,像发疯一样写着一些闺怨的诗,这样的诗作,如果是写的别人,或许有几分同情,可是写的自己,就让他感到。。。不可接受;毕竟在他看来,自己没有做什么很过分的事情,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指责?
仪德郡主的本意是唤起丈夫的爱怜,却没想到让丈夫对自己生出了几分嫌恶。
事实证明,无论多么清高的女子,撕彻裂底起来都是不可爱的,两人彻底交恶之后,虽然周煦逸不再喜欢她,可是她已经怀有身孕,倒是不曾薄待,只是处处躲着罢了,这样的情况下,失宠的妻子身怀六甲,由于情绪极差,成天恍恍惚惚,后来难产,一尸两命。
这些事情对周煦逸影响很大,也让他彻底改变了对所谓‘才女’的看法,可惜王瑶不知道这些,否则她就不会因为周煦逸的态度而感到不甘了。
如今周煦逸倒是很满意王珍,毕竟哪个男子不喜欢美貌的女子呢,且她的静雅温柔,你对她殷勤也好,忽视也罢,她都好好的,不会闹脾气,他试过一连几天对她殷勤备至,也试过一连半月对她不闻不问,再次见她都依然固我,不骄不躁,温和的很。
只是周煦逸似乎不甚了解女人心,王珍的这种淡然的态度,肯本就是对他无意的表现嘛,不过就算他知道可能也无所谓,那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想要启动王家的势力,已经决定在王家二女中选一个,他选择了王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