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乎!愚哉!
嗤乎!愚哉啊……”
他的唱词凄凉,像是在诉说这里厄难的缘由。
死寂空荡的小城,唯独北风的轻嘶和黄皮子老者的悲唱。
他背着死去的孩子,穿过无数尸体的死人城一路向西。城墙之外依旧散落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尸体。这些是从城中外逃的人员,他们同样难逃厄难。
风如刀割,缕缕划过黄皮子的面庞。它不惧昂首阔步,朝那赤阳而行。
赤日金光,照耀此间天地。惊疑的是,在那赤阳之旁还有一轮耀日!
双日共生,光芒张扬。奇异景象,如此震撼,无人有幸瞻仰、叩拜。
唯有那黄皮子漠然仰视,一路前行。他的方向正是那双日同辉之地。
抬眼望,双日光晕仿佛在有序的旋转。这光体像是一种能量在挥洒天地之间。能量的光晕中忽而有一点墨色侵染,紧接着墨色勾勒出细微线条。线条缠绕五彩,绘画着另一番景象。
在黄皮子眼中,那光晕之中显化出一个紧闭双眼的男子。而那男子面孔却是与他背着的少年模样大致。
它的目光逐渐深囧,
“小主子,快回来吧!”
……
“呼~”
徐长明从梦中惊醒,耳中传来列车中播报的声音。这是一辆通往景西的停靠站。
车厢中的人很少,站点内新上车的乘客陆陆续续登上列车。
徐长明并没有关注车厢人员的动向,透过车窗望向高空明日,他双眼空洞,没有焦点。
刺眼的光晕逐渐涣散,自那光芒中他仿佛看到一座破落的死人城。
在那尸体中有一只白色的黄皮子,背着一个死孩子步履阑珊。停步之间,黄皮子抬头仰望,与列车中的徐长明四目相望!
“醒了?”一个妇人的声音在徐长明身旁响起,
“到家还有些路程,要不要再睡会?”
妇人名叫何静晚,是徐长明的母亲。
徐长明呆滞地看了母亲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望着那光晕中的黄皮子,久久不能回神。
何静晚从儿子眼中看出的只有空洞,没有太多情感色彩。她嘴角露出苦笑,是悲伤,也有绝望。
她温柔地抚摸着儿子的脑袋,
“一切都会好的。”
徐长明没有答话,他很安静。安静的从一出生就没有说过话。
徐长明就像另一个世界的孩子,自小常沉浸一种行为或是一种状态而无法自拔。
正如双目望日,若非乌云掩日,他会一直沉浸在这种状态中。
也正因为如此,在同岁孩童咿呀学语的时候,他选择了无声的世界。
不知是因为自身的失语症,还是先天因素。徐长明自幼无法与他人沟通。
他被诊断为重度孤独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