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神队伍缓缓前行,因前路被阻挡而停下。
见前方舞者的止步,身穿大紫仙袍的曾夫子向前走去。舞者与乐者分分让开一条道路。
曾夫子身后跟着的,是以刘长河、胡舟年二人为首的两排唱经人。
衙役、城防兵扮作的舞者护在左右,以确保书斋中人的安全。
对面苏清瑶欲走向前,曹鹤当即提醒道:“似乎不太对。”
苏清瑶疑问道:“怎么?”
曹鹤回道:“他们没有卸掉腰间的佩刀。”
苏清瑶也是拧着眉头去看。这些青壮年今日是来拜山,可拜山如何还拿着武器?
不过稍作一想,她便道:“拜山是由衙署带头,这里面应该有城防兵充当祈舞奏乐的人,不解器械,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她的目光朝前看去,人群中抬着的显轿中,正是他们来到小镇那日碰到的城尉严虎。
严虎端坐轿子上,望着苏清瑶抿嘴而笑。可笑意不善。
苏清瑶又道:“凭这些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说话间,曾夫子已经走到人群最前。
曾夫子虽是年迈,却是正气凛然。
他有些佝偻的身体直了直,言语不紧不慢,
“今日是我景西拜山的大事,闲杂人等还请快快褪去。”
苏清瑶傲然屹立,轻声回道:“曾夫子年愈耄耋,还能亲力亲为,让人好生佩服。”
曾夫子一摆手,
“一把老骨头了,趁着还能动弹,能为百姓做些是些。”
“哦?”苏清瑶故作反问,
“夫子是为景西,还是祁国?亦或者……大安呢?”
曾夫子笑道:“不过是民俗信仰罢了。诸位还请退侧一旁,以免误了拜神祭祀的时辰。”
“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的好。”卫朝阴沉着脸。
那日他前往三文书斋,以收学子的名由去试探一下这个老夫子。哪曾想到却是遭到前所未有的羞辱。
他的学生学术输给了一个狐妖儒生,而他竟被一个小娃娃给破了气血。
对于这个三文书斋,他可是痛恶的很。
曾夫子回道:“老夫不知你所言何意。”
“这位老先生。”曹鹤到还算客气,称其一句先生,
“我尊你年长,称你为先生。可你也莫要当做我们都是傻子。实话告诉你,我昨日夜间已经见过严德,他将一切都已是全盘托出。
我劝你还是及时停止今日拜山一事。”
曾夫子垂于眼角的白眉,轻轻抖了抖。深陷的眼皮向上抬起。苍老的眼神中带有困惑。
嘴角一抿,随即笑道:“这位大人说笑了,这拜山祭是景西的大事,是算好日子掐好时辰,怎可说停就停?”
曹鹤板着脸,
“老夫子,严大人之所以将一切都告诉了我,是因为他为景西百姓着想。我想您,也是如此吧?”
曹鹤不仅有着雷霆般的查案手段,其攻克对手的心房,更是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