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之意我深有体会。”大司史陈青云对蔺松尊崇有加,
“我羡先生大义,不顾天下是非口舌,只求得来此丹救下故人。
我本有意想像先生一般,不顾一切救那不知死活的朋友。只可惜我两袖无银,更没有先生气概。
惭愧。”
徐长明用拇指磨搓着手中的橘子,不知在想什么。
“天下间早有大人柔情侠骨,翩翩儿郎的墨竹公子名声。如今一见,果真不同寻常。”蔺松轻叹:“只是可惜。”
“我儿自是有江湖人的侠肝义胆,但也有着江湖人不曾有的凌云壮志。江湖只会让他如井蛙一般窥天。而朝堂则更容易让他大展拳脚。”曹鹤抢言说道。
他没有因为陈青云对蔺松的溢美而恼怒,反而很赞赏徒弟的品性。言语间也透露着自己的期望。
“朝堂?大商的朝堂?”蔺松语气稍变,
“自商国太祖皇帝开国以来,的确与民休息几年。不过自太祖皇帝崩于行山,商国开始大兴土木。百姓苦不堪言。
朝堂党争暗潮涌动,不顾天下安危。这样的国家,何谈施展壮志凌云?”
“走山先生,你不过是一个江湖人士,如何懂得朝堂之事?如此言论,僭越了吧?”曹鹤面容严肃。
走山先生是江湖中人所赠于蔺松的称号。因蔺松常行于山野中而得名。
蔺松不在说话。
卫朝又是开口道:“我想现在不是谈论国事的时候,而是这玉真丹!”
看得出,他也十分在意那丹药。毕竟事关失踪的祭酒邹牙。没了邹牙,商京学府再无人能炼制出如此品级的丹药。
对于这玉真丹,车中入皆有着兴趣,如那肥硕的和尚,还有妩媚的女子。此刻的他们只是扮演着瞧好戏的看客。
也在这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徐长明的身上。
虽然还没有其他人动手,但那种浓郁的贪婪感,已经弥漫在整个车中。
人们也在好奇,这玉真丹如何落在祁国贫民手里?还是说,看似破落的两个人,有着其他身份?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曹鹤道:“无论你如何狡辩,也无法隐藏玉真丹的药性。你若交出丹药,说出从何得来。你以往所吞丹药我可以既往不咎。”
他的话自然是与徐长明所说。说到底,曹鹤只是想调查这个案子。
“但我商京学府必需要有个交代!”卫朝展现一种威严。
徐长明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缓缓道:“若你们说它是什么玉真丹,那它便是吧。我说了,这丹药是故人所赠。
至于什么学院祭酒,什么贡品丢失,无需说这些堂而皇之的话。
无论是千金来换,还是用武力夺抢。我皆不会让出这颗丹药。”
“噌~”
在他话音刚落后,一道剑光突然折射在他的双目之上!
……
“长明,长明~”
火车中何静晚与姜虞忧心地呼唤着。
徐长明不停的摇摆着身体,嘴中发出奇怪的声音。
慌乱中他抓起桌板上的画稿,用手狠狠地擦拭。墨迹未干的长剑,被他涂抹四散,如同千道万道剑芒。
而在他的眼前,火车逐渐幻化为一辆木车,原本火车上的人也都变换了装扮。
“咔~”
火车外不停闪落的雷电,变作万道剑光正朝他激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