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片刻的休止,漕鹤高声道:
“祁国灭亡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景西已经属于大商管辖,我等是奉皇命而来,你们所做所为,无异于叛党!
你们难道想商国大军压境时,屠得这里寸草不生嘛!”
流着鲜血的人们,互相对望,拿着兵器的人们,也在左右摇摆。商国铁骑是他们的噩梦,如果商国大军真的来临,那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然而,景西的人又有什么退路呢?
严虎站在显轿之上,抽出一根长枪。赫然大笑,
“哈哈哈哈,何须说这些义正言辞的话?我祁国人岂是怕死之辈?你等谁人手中,没有我祁国人的血?
杀了你们,才可慰藉我祁国数十万人冤魂!”
“哼~祁国因西戎而亡,与我大商何干?”苏清瑶冷漠道。
严虎的眼神不在那日的明洞,而是阴煞,
“商贼不费一兵一卒,夺我祁国土地,小小把戏,岂能蒙骗天下人?”
苏清瑶阴着脸,怒目而视。
可当一个女娃娃哭喊着“爹娘”,落在她的耳中。让她不由得去望。
那是一个扎着两个辫子,身穿花袄的女孩。她扑在血泊中,呼喊着自己的亲人。
景西的百姓本是兴高采烈的参加今日拜神,可谁人能想到,变成了这般模样。
今日后,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失去亲人,不知又有多少人成了孤儿。可战争不就是这样吗?
残酷而又无情。
苏清瑶看着白色靴子上泼洒的血迹,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变成今日的模样。
儿时的她,无忧无虑,充满着活力。总是喜欢追问那个男孩,战场上的故事。
她很憧憬男孩在战场上,不惧万敌而傲然挺立。
她做到了。可是如今的女孩,却感觉自己与那个男孩越来越远。战场上的无情,不是她性格冷漠的脱解。
苏清瑶扬起手中的剑,剑身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血。她微闭双目,稳住自己的情绪。
再次睁开眼时,虽然不在狠厉。但依旧凌然道:“拜神祭,到此结束。胆敢再上前者,视为叛贼,杀无赦!”
许是娃娃的哭声太大,让人冰冷的心,逐渐有了温度。
人们都是很清楚,如果在继续下去,只会徒增更多人的伤亡。
而曾夫子他们的计划,一定会以失败告终。
王捕役恶狠狠盯着眼前的两人,他想亲手杀了这两个畜生。可是他不能以自己的私心,再让景西的人陷入屠戮中。
那三角眼司吏抖着眼皮,阴阴一笑,
“你们这些乡野贱民,不就是让人玩弄的?没想到还玩个雏,可真是够味。”
王捕役咬着牙,钳住长刀的手剧烈抖动。可他必须克制。
红痣学子同样想以此来发泄自己的愤怒,他朝着王捕役咬着切齿,
“过了今日,我要多叫几个人,玩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