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渐浓,人面微醺。乌梅家的堂前火热,众人因酒而畅怀。
也在这场酒局中,徐长明才知道今日乌梅为何请众人而来。一来是感谢几人护下了乌托,二来则是明天就进入了腊月。
腊月是一个重要的月份。天下许多地方都会举行驱傩、腊祭等活动。
更重要的是,十二年前的腊月,景西降下了一场灾难。也就是大商攻打祁国。少年们的亲人,也正是在那场灾难中丧生了生命。
无亲无故的他们,有了相同的命运。或许同命相连,让几人多了些话语。
酒很烈,心狠暖。
徐长明有病在身,却也喝了半碗。就连乌托那小娃娃,也喝得双眼迷离。
乌梅没有在管束自家弟弟,因为就连她也是喝得俏脸通红。
乌梅端起酒敬众人,
“往日大家虽然很生分,但今天我还是感谢你们救下我弟弟。”
她温柔看了一眼乌托,而后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十分豪爽。
严虎吞下酒水,冲着乌托道:“小坨子,你看你姐对你多好,以后少惹你姐生气。还有啊,以后不要在做偷鸡摸狗的事,我已经没有能力去捞你了。”
“我姐对我好我当然知道。”乌托撇着嘴。
“嘿,你瞧你那样。”严虎嚷道:“你知道你今儿你得罪的是谁吗?那些都是吃人的家伙。要不是我及时赶来,你怕是小命都保不住了。”
乌托不满叫道:“就算她是天王老子,那东西我也要偷过来。因为那是……那是七公叔的东西。”
他说着抿着着,
“七公叔生前对我最好了,经常给我买吃的。他在的时候谁都不敢欺负我。
现在他死了,没有人给我买吃的。谁都来欺负我。
七公叔死前一直念叨着那块牌子。叫我一定要帮他找回那块牌子。说那牌子对他很重要,找到了叫我一定要好好保管。
七公叔~”
似是说到伤心处,乌托用胳膊狠狠操着泪水和鼻涕。
“七公叔的东西?”
胡舟年、乌梅、严虎、桃夭娇等人相互看了一眼。
“对啊,就是那块跟我们一样的牌子。”乌托又道:“还有早上那个大和尚,说他有一块差不多的牌子,要跟我换。我以为就是七公叔的那块。谁知道那个大和尚抢了我的牌子就跑。
就给了我几块碎银子,回来还被姐姐打一顿。”
乌梅等人这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乌托问道:“姐,那牌子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们几家都有?为什么跟七公叔的又不太不一样?”
乌梅几人侧目瞅了徐长明、白叔二人一眼,并没有人回答。
严虎赶忙端起酒碗,
“来来,喝酒,喝酒。”
然而徐长明并没有端起酒碗,他沉声道:“你们不该将这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
严虎酒碗停在嘴边,桃夭娇几人面露诧异。
唯有胡舟年道:“看来,你真的已经知道了。”
徐长明低着头,手指磨搓着酒碗,并未看向众人,
“景西不过是一个偏壤之处,曾经虽然是大安国抵御西戎的重镇。但也并非是必争之地。
此地向东二百里,是大商一处边关要塞。固若金汤,一只燕雀都很难飞过。抵御西戎完全绰绰有余。
可当年大商为何偏偏要夺下这荒蛮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