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身边的内监忙跳入池中救人,而林御女的近侍便哭着给贵妃跪下,磕头道:“就在贵妃走后,苏才人为着我家御女刚刚说话得罪了她,便趁我家御女不留神便将她推下了池中,幸得贵妃娘娘您闻声赶了过来,救下了我家御女,不然……,不然奴婢怕是也要遭了苏才人灭口!”
“贵妃娘娘容禀,臣妾并没有要推林御女入池水之中,而是……”
还不待苏暄妍把话说完,一道清亮的掌掴声便在苏暄妍耳边响起。
苏暄妍左手摸着被贵妃掌掴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贵妃,眼底尽是屈辱,待脸上火辣辣的刺痛感席卷全身之时,在眼眶里委屈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大胆!你与她不过是有了些口角之争,不过是后宫姐妹拌嘴而已,况且本宫也已经说和过了,便该和睦相处才是,如何还要下这样的狠手?推她入水?你眼里还有没有皇家法度?有没有皇上?皇后?有没有本宫?”
贵妃动了大怒!不给苏暄妍丝毫辩解的机会,怒目圆睁,一连强问了苏暄妍好几句,声音也如雷声轰鸣般,直直地炸在她的耳边!
“臣妾并没有推林御女入水!”
即便贵妃如此强横地将推林御女入水之罪责怪在她的头上,苏暄妍依旧咬死不认,坚持着说自己没有推林御女入水。
“没有?那为何林御女的近侍会说是你推的?”
“贵妃娘娘,的确是苏才人推的林御女,奴婢不敢说谎!”
听着贵妃提起自己,那宫女忙又再说了一遍指证苏暄妍的话。
“哈哈哈……,她为什么会指证我贵妃难道不清楚吗?”
“啪……”
就在苏暄妍说完这话后,贵妃又狠狠地抽了苏暄妍一巴掌。
“狂悖!你的意思是本宫指使她这样做的?你可知道污蔑上位者是何处置?敢胡乱说话,就不怕本宫了结了你?”
贵妃也没想到,在这种压迫下,苏暄妍不畏惧自己,向自己求饶,反而镇静自若,说出了自己才是谋划这场面的幕后之人。
便是心中有了些犹豫不决,贵妃毕竟也在宫中待了好多年了,哪里会被个小小才人的一句话就乱了方寸,于是贵妃便又强硬地掌掴了苏暄妍,威胁着她不让她乱说。
苏暄妍哪里是那种会忍气吞声之人,如今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她当然不能任由贵妃轻贱,便又道:“贵妃是当我是傻子不成?我刚好在这里遇到贵妃与林御女,林御女又刚好与我发生争执,又刚好在贵妃您让众人各自回去时,林御女等在我身后,落入了池中,您又刚好听着呼喊声又回来主持局面。您不觉得这发生的一切发生得太过巧合了吗?巧合到像是一切都是提前被人安排好的!”
苏暄妍看着怔住的贵妃,接着道:“而且,从林御女被救起来,您与那宫婢都没去看过她一眼,因为你们现在的目的就是要趁着我心神大乱之时,定下我的罪,然后便处置了我,到时候便是皇上查起来,证据确凿,皇上也不能多说什么!”
“放肆,竟敢如此编排本宫!便是你说得这些有几分可信度又如何,本宫贵妃之尊,处置你一个区区才人还需要大张旗鼓地昭告天下不成?”
贵妃眼见自己的筹划已经被苏暄妍猜得七七八八了,索性也不装了,直接想结果了苏暄妍,只听贵妃对着内监道:“才人苏氏,言行无状,谋害妃嫔,巧言令色,不知悔改,着令,杖毙!”
“是”
贵妃说完对苏暄妍的惩罚后,便有内监上前来执行。
新巧死死拉着苏暄妍,不让人将她带走,可任她再怎样拉扯,也敌不过那四个身强力壮的内监去。
眼见自己护不住苏暄妍,让她被人拉走了,新巧忙跪求着贵妃,边用力磕着头,边求情道:“贵妃娘娘息怒,贵妃娘娘息怒,我家才人不是有意要得罪娘娘的,她知错了,求您行行好,放过她吧!”
“混账东西!你才跟了她几天便这般为她求情?也不想想自己是从哪儿出去的!”
瞧着新巧对苏暄妍这样的忠心,扶着贵妃的绣月出声制止着新巧。
“奴婢从来没有忘记过娘娘对奴婢的恩德,可是苏才人她,她的确是被冤枉的,她不可能,也不会推林御女的,还请娘娘明察啊!”
新巧哪里还顾及的了那么多,她只知道苏暄妍一旦被人带走,那便是十死无生了!想着这么好的人即将要香消玉殒,便也顾不得自己这行为会不会惹得贵妃不高兴,额头都磕出血了还拼了命地求着贵妃放过苏暄妍。
闻言,贵妃的脸上又多了几分不悦之色,她死死地盯着新巧,想着苏暄妍便是死了,这丫头估计也会坏事,便示意绣月处理了她。
只一个眼神,绣月明白了贵妃的意思,便走到新巧身前,抓住她的头发,狠狠地掌掴着她的脸,边打边骂着:“你还敢嚷嚷,我叫你嚷嚷”
“啊!”
“我叫你嚷嚷!吃里扒外的东西!”
“啊!救命啊!贵妃娘娘饶命,贵妃娘娘饶命!”
新巧双手想要护住自己的头,以此来获得幸存下来的机会,可这绣月也是下的死手,直接拧着新巧的头往一旁的假山上撞去,并咒骂道:“你这贱人,不是喜欢磕头吗?姑奶奶我让你磕个够!贱人!”
“呜呜……,贵妃娘娘饶命,贵妃娘娘饶命”
此时的新巧早已是变得面目全非,血迹、泪痕,还有泥土,扯乱的头发和撕烂的衣裳让她整个人看上去糟糕透了,声音也在一次次费力地挣扎中竭了下去。
贵妃底下的宫人,在场的嫔妃,无一不对此时的新巧默默地同情着,可谁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听着新巧的惨叫,一点一点地蚕食着她们的那颗畏惧害怕的心。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她犯了什么样的错竟要被贵妃你如此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