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杀“动物”(1)
酒桌上下来,文以勒有了一点醉意。晚上的安排各取所好。阿图为人八面玲珑,很有一套。该怎样他会怎样。 不过,今天的文以勒可就心情不太好了。本来他就烦,加上一帮子人像中彩了般兴奋,跟着阿图进了桑拿房,就更让文以勒有一种莫明其秒的气恼。
文以勒今晚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这些“动物们”应该*。
你别以为文以勒现正在动物园里没事找事,文以勒没有在动物园,那么他现在在哪儿?是什么让他说出如此恶毒的话来。文以勒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只是不喜欢这里面的感觉。以前单位有应酬,他也是点到为止,从来不深入其中。
文以勒此时已经非常生气,非常恼怒了,简直忍无可忍。他已经在宾馆外面站了一个小时,抽了一个小时的闷烟。有人以为他是宾馆里的便衣保安,所以这让文以勒的今晚充满了一种喜剧色彩。一个看上去像流氓的人想对一位小姐非礼,文以勒看见了,其实他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狠狠地把烟头拧熄了而已,而流氓瞧见了站在门口长得高大结实的文以勒之后,竟然拘束地收敛了自己的言行,他一定把文以勒当成保安了,才心虚地走开。小姐回过头对文以勒嫣然一笑,带点发酸的黄瓜味。文以勒最怕吃酸的了,闻到酸味就想吐。所以当这位小姐对自己笑的时候,文以勒就有了反胃的感觉,跟一个小时前在宾馆里面的感觉一样。
首先得声明的是文以勒一不是行政长官,二不是大老板,他目前只是一个免职的“待业干部”,现在的他有些死板,死板得连进夜总会都会气愤不已。
今天毕业十年的同班同学被阿图一一请到了宾馆,唯独文以勒被阿图用小车接了过去。当时,阿图一边开车,一边和文以勒说话。不过两人说话的机会并不多,因为各自的手机生意很好,不停地有打进来的电话,两人在车上各说各的话,形同陌人。完了阿图笑问,以勒你现在有很多那个吧。
文以勒听了一脸莫明其妙,你说什么?什么那个?
阿图似乎在嘲笑,但他马上说;待会儿我给你弄几个来。
文以勒没有在意他说的什么,眼只顾着看前面的宽阔马路,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一会才转过头又问,给我弄什么好吃的?
阿图笑了,文以勒你这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问这你说那。唉。
晚宴过后,阿图把男同学安排在几个包房里唱歌,玩牌。打保龄球。女同学则去了美容房,她们说今天要好好沾沾阿图的光。当年和阿图关系比较好的,包括文以勒在内,则受到了特殊照顾,他们的活动不公开,他们的影子都见不着的。阿图早让他们各就各位了。
怎么个各就各位法,文以勒是云里雾里,不太情愿可又无可奈何,心想反正来了,身心就交给老同学了。
啊哈,过来,阿图用一个手指头对着一位宾馆小姐轻轻勾一下,那小姐移动开怀的步子走近,阿图对她耳语了一阵,那小姐便转眼不见了倩影,有的人心情已是按奈不住一点点的激动,红着脸等着,等什么呢。好像谁也清楚却谁也不清楚一样。这时候都不说话,文以勒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搞什么玩意儿,不就是要小姐三陪么,除了陪吃、陪喝、陪唱,还能怎样。来不及细想对策,阿图就把文以勒叫到了一边,带他进了一间小小的包房,可刚坐下,阿图就借口有事出去了,文以勒当然是坐不住了,在昏暗的灯光下,他明显地感觉到了一份不自在,但同时又觉得孤独的清静。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封杀“动物”(2)
门开了,先是进来一位高个女子,接着又进来一个瘦小的,胖的、白的、黑的、像变魔术一般,齐齐地站在文以勒面前,文以勒注意到,虽然小姐千姿百态,风情万种,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装扮得不像人样,眼睛画得像熊猫,而嘴唇红得像猴子屁股。还有暴露的细腰如水蛇,冲天的头发像公鸡。文以勒的脑子里立马跳出一个名词:动物。他妈的简直就是一群动物。文以勒一下慌了神,他被吓住了,就好像唐僧被困在妖洞一样,险些他叫出了声:悟空。阿图才不是悟空哩,他巴不得文以勒在里面不出来。最好是被“妖怪”吃掉。文以勒紧张地说,你们不要过来。头一回身处这种境地,文以勒不由得十分恐惧。要是能像孙悟空那样能千变万化,他一定会变成一只蚊子飞出去,或者缩小钻进“妖怪”的肚子里大闹“天空”,让她们疼得叫救命。凡夫俗子的文以勒实在没有办法,他能做到的仅仅是摔门而去。那就摔吧,就在“妖怪”们把身子贴上来的时候,文以勒铁青了脸吼道,走开!他咬牙切齿地望了她们一眼。
先生,你挑好了没有?别看发呆了。一个“动物”说话了,身子向文以勒靠来。文以勒闻到了一股动物身上的气味,他闻不惯,但出于本能,他想给动物们喂点食吃。但绝不是在动物园里扔点饼干、糖果什么的。文以勒摸了摸了口袋,他知道他如果破费了阿图会给他实报实销的。可给多少呢。可怜的动物们。哦,不,可爱的动物们。你们真的可爱么,不如说*的动物们。显然,动物们没有耐心,她们想直奔主题。可文以勒是绝对的正人君子,打死他也不会干。
我操!人到中年的文以勒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便从动物的包围中抽身出了包房。他的身后是一片动物的叫骂声和讥笑声。当他走出宾馆大门,才发现只有自己一人逃离了动物的“围剿”。不过其他人也许不在动物中间。
宾馆外面灯光交织,却是寒风习习。文以勒把大衣领竖起来,掏出烟一支接一支地抽。同学们谁也不知道他现在何处。阿图他们在乐什么他也不知,文以勒只知道自己正傻乎乎地站在门外,离他们很远。今晚真的让文以勒始料不及,他阿图什么活动不好安排自己,偏偏弄些动物来玩,真是缺德。你们玩好了,为何要我给搭上。文以勒想不通,一个人又不知如何打发这无聊的时光。走是不行的,那会让阿图生气。那就等吧。
有人在文以勒肩上重重地拍了一下,他吓了一跳。回头望,竟然是阿图。怎么了?小子,发呆啊你。
你怎么也出来了?文以勒问。
不出来怎么办,谁要你先出来的。阿图双手搭在文以勒的身上。
老弟,你的心意我领了,外面空气好,你别管我。文以勒说的实话。
阿图松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塞到文以勒的嘴里,好,你自娱自乐吧,我进去了。如果你要人陪你站在这里,对我说一声。
陪陪陪,你这人怎么就知道陪,拉屎的时候不会也要人陪吧。文以勒没好气地说,阿图看了文以勒半天,哼出一声,不知好歹。转身走了。
文以勒这时真的想走了。还管里面那些人干嘛。反正他们现在正各取所乐。有没有那种乐,他是不得而知的。据说有人还是陪到了底,文以勒不想知道得太详细,知道了心里更不舒服。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封杀“动物”(3)
第二天,文以勒和阿图在一桌吃饭,不由得又说起了昨晚的事。有人说,我逗那小姐玩,问她老当师的可不可优惠打折?小姐回答说,行,我们要尊师重教嘛。众人听了大笑。
有的说,我问小姐现在刚有了一个男人健康日,你知道不知道? 小姐回答,知道,那个与我们无关,是你们自己找上门来的。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文以勒没笑,只摇头。听听现代人怎么都这样了。文以勒也说了昨晚的事,他坦白地说,我看见那些动物就感到恶心。
动物?什么动物?阿图明知故问。
不跟动物一样么。文以勒放下酒杯说。
哈哈哈,他妈的有意思。来,文以勒,敬你一杯,这话只有你才说得出,好,新鲜、形象、生动。阿图一仰头把酒喝了精光。
刚喝完,阿图的手提响了,他看了一下号码,马上起身出了餐厅接电话。他对着手提说,哎呀我跟你说,江明高,文以勒这小子不来神,下回吧,下回再帮你。对方显然不满意阿图的答复。江明高是谁,得交待一下。江明高乃文以勒大学时同寝室的兄弟。和阿图也是同一个班。他对文以勒有着永世不能忘却的仇恨。就是因为大学毕业那年,江明高和文以勒为一件小事大吵了一架,文以勒一气之下,第二天就向学校举报了江明高外语考试请人代考的事。学校当时正在严抓考场纪律,对舞弊现象决不手软。眼看就要毕业的江明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