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坊的招牌刚换上,崭新得发亮。
许是刚换了东家,赌坊今天并没有营业,但仍然不时有人进进出出,应该是对赌坊重新进行些新的布置。
鸿升坊小二秦琥,在大门口朝着悦来坊小二说道:“我们是鸿升坊的,来商讨打擂比试一事。”
“我们东家等你们半天了,进来吧。”说着把秦琥他们几个领进悦来坊里面。
端坐在太师椅上,正对下面人指手画脚的徐南初见是秦琥一行人,脸色铁青。
“小子,你倒有胆到小爷我的地盘上来。”徐南初咬牙切齿地说道。
“徐公子,哦,不,应该还是叫散财公子顺口些,我们还真是有缘啊,你看没过两天,我们又见面了。”秦琥说完,顺手把挑战书递上:“悦来坊的挑战,我们鸿升坊接了。”
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徐南初瞄了一眼挑战书,六合插地,七层四面八方。
给对上了。
父亲那个才高八斗的幕僚曾自负的说,这个对子一般人绝难对出,没想到鸿升坊不用半天的时间就给对出来了,看来他们也是有高人,真是不能小觑。
徐南初不知的是,对出这个对子的人,正是眼前让他蒙受奇耻大辱的鸿升坊小二秦琥,而且用时也仅仅不过半盏茶的时间。
当看到挑战书上最后的签名,徐南初不由一阵郁闷,看不起人,太他妈看不起人,劳资好歹是悦来坊的东家,南京守备太监蒋琮继子,你就拿个赌坊的掌柜来糊弄劳资。
“秦琥,为何上面不是你们东家的签字?”
“我们东家说,这种小事就不需要劳烦他啦。”秦琥耸了耸肩,然后说道:“其实按东家的本意,让我签字也是可以的。”
秦琥语不惊人死不休。
“啪”的一声,徐南初把桌子上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上,“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此刻的他勃然大怒,拳头握紧了又张开,白皙的脸上一阵抽搐,嘴角抖得厉害:“好,好,好,你们鸿升坊很好。”
见徒弟气得语无伦次,边上的仇浩天暗叹了口气,还是太年轻了,太沉不住气。
“没想到堂堂南京第一赌坊,竟像小孩般行事,贵赌坊如此做派,传出去岂不让同行笑话。”仇浩天开口说道。
“不知阁下是谁,怎么称呼?”秦琥疑惑的望着仇浩天。
“我是悦来坊的大博头—仇浩天,以后少不得会和贵坊打交道,到时还请多多指教。”仇浩天到底是千门的门主,也是久经江湖的人,说话做事滴水不漏。
“好说好说。指教不敢当,互相切磋而已。”秦琥朝仇浩天抱了下拳,“既然是贵坊提出的挑战,东家派我来和贵坊商讨下,具体的比试规则和赌注这些事情。”
派个鸿升坊的小二,来商讨两个赌坊的比试事宜,听到这话蒋南初又要暴走,好在被师傅仇浩天给制止。
“秦琥,你不过是个低贱的赌坊小二,如何做得了主?”蒋南初冲着秦琥咬牙切齿地说道。
秦琥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盯着蒋南初面上看。
过了好一刻,被盯得有些不自然,蒋南初开口说道:“看什么看,没看过这么帅的脸吗?”
“散财公子,你这两天没有洗脸吗?我怎么看你脸上依稀还有王八两字。”
打人不打脸,戳人不诛心。
这是赤裸裸的打脸,杀人还要诛心。
蒋南初的脸色变了又变,由白变红,又由红变黑:“来人,来人,给小爷我狠狠的打这小子,打死了小爷我顶着。”
“散财公子,你是想让你们悦来坊还没开张就被拆了家吗?”望着围上来的悦来坊护院打手,大牛双手抱胸霸气侧漏。
“闹够了没有?”仇浩天一拍桌子,大吼一声,“吵吵闹闹,打打杀杀像什么样子。这笔账悦来坊先记下了,我们在赌桌上见真章,到时连本带利一起要回来。”
“仇大博头,爽快。具体怎么个赌法,你们悦来坊划个道出来。”秦琥说道。
仇浩天看着秦琥,一口气说道:“本次打擂比试采取三局两胜,鸿升坊、悦来坊各派一人参加。第一场设在你们鸿升坊,具体比什么由你们决定,第二场设在我们悦来坊,由我们来决定比试内容,第三场设在金粉楼,现场决定比试项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