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惦记着回家的时间,没有答应大家的返场。只在下台前和主持人说,今天很抱歉,不能返场,但他下次很快就会再上台,不会再让大家等那么久。
匆匆回到后台化妆间,刚把上身粘着的绸带一点点撕开,突然有人敲门,吓了他一跳。
他捏着一把绸带,紧张地问:“谁?”
“我,周尧。”
他不知道周尧来找他做什么,随手扯了一件衬衫穿上,他开了门。
假发已经摘掉,妆还没卸,口红因为刚刚下来喝了一大杯水,晕花了。
周尧垂目看他。台上这张绝色的脸始终沉着,缺少表情,也缺了人味儿。现在看来,他眉头微蹙,有些紧张,但殷红的眼线让他每一次紧张的眨眼都百媚娇生。
“有事吗?”
周尧喉结滚了滚,咧开嘴角,让自己表情尽量随意一些:“你是舞蹈演员吗?刚刚那一场很专业。”
“不是专业的,但练习好几年了。”宋书华撇开眼睛,台下的夸奖总会让他很不好意思。他赶着卸妆回家,又问道,“周老板,你有什么事?”
周尧没回答,而是自顾自进了他的化妆间,并把门关上。两个人男人在这个几平米的小空间里有些拥挤,宋书华自觉退到墙边,谨慎地盯着男人。
周饶把揣在裤兜里的手拿出来,手里是一小盒药膏。
“钢管舞容易擦伤腿,给你拿盒药膏。”他把手支着,看男人避开他,就没往那边走,等他自己过来。
宋书华眨眨眼,觉得自己似乎紧张过了头,便往前走了两步。
他伸出手,刚说谢谢,周尧突然收回手,弯腰撩起他的裤摆:“给我看看,伤哪儿了?”
“啪”,响亮的一声,宋书华一巴掌用力拍在周尧手背上。
对方松了手,他立马往后退两步,再次站到离对方最远的距离。这是个下意识的动作,扇完后,宋书华怀疑自个是不是太过了,或许对方只是好意。
周尧也愣了,他还是头一回“捕猎”的时候,肉没吃到嘴,反被“猎物”咬了一口。
“……我看这擦伤药还是留给我自个用吧。”
男人愠怒,抬起手,看已经微微肿起的手背,又抬头看了眼那个紧张兮兮的男人,好像挨打的人不是自己,反倒是他。
“……抱歉……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周尧没好气地在他房间坐下:“这意思还不明显?这么多演员,每天跌到摔到的多少,我亲自给谁送药?能喝我亲手调的鸡尾酒又有几个?”说到这个他就生气,男人喝完就算了,竟然按价格表给他付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