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不赶紧听你娘的,成了亲让你媳妇给你生个。。。。”
栓子白了余振生一眼:“你这话说的一点不像从你余振生嘴里说出来的,怎么跟我娘,我干娘的口气一样?要生也得你和张芳先生。。。。。对了,我告诉你个好消息,保准你立刻乐蹦起来。”
“什么消息,又有人给你提亲了?”余振生拿栓子调侃着。
“你再拿我打镲我可不说了啊!”栓子蹦出天津话的口头语,他们本来就年轻学东西快,栓子又常在外面跑,还结实了唐观那些人,这天津话也越来越有味道了。
“说吧,说吧!”余振生心里想着,现在那还又什么好消息,没有坏消息就已经是好消息了。
“今天我们去先春园那边,掌柜的接到雷家的电话了。”
“人家是连襟,没事通个电话很正常!”余振生起身收拾洗漱,和栓子一句接一句的聊着。
“当然正常!本来也不关我的事。。。。”栓子有些黯然,但随即又提高了语气说道:“雷正,雷伯已经痊愈了,他和雷婶要去宛平雷用那了。”
“雷伯痊愈了,这倒是好事。”余振生点点头。
“雷老爷还说,雷伯是要到先到汾阳,跟雷家小姑一起去宛平。”
余振生擦着脸的毛巾停了一下,又是宛平?刚刚谭莫还说他是宛平人,看来这世界真是说大很大说小又很小。
“雷家小姑去宛平做什么?”余振生问道。
“你不在雷家做事当然不知道,雷家小姑的丈夫是宛平人,人家是回婆家。”
“咦?”余振生诧异的看着栓子:“雷家小姑的丈夫不会是姓谭吧?”
“你咋知道,你咋知道,我可没跟你说话!”栓子惊讶的瞪大眼睛。
“真巧!”余振生小声说道。
虽然这事算是好事,可还没好到让他高兴的在屋里蹦起来:“你说的好事就是这个啊!”
栓子一拍脑袋:“嗨,说岔了,我是说雷伯去汾州见了你爹娘,他们要跟雷伯他们一起来,说是已经动身了。而且都已经到了宛平了,过一两天雷伯就陪着你爹娘来了。”
啊!!!余振生真的跳起来,一边跳一边抖着手里的毛巾撒欢一样在屋里来回的蹦着。
栓子咧着嘴哈哈哈的乐着:“你看,你看,我就说的没错吧。”
余振家好奇的从房间里探出头:“哥,咋了,栓子哥,我哥咋了?”
“你没听见啊,你二伯二娘要来了,估计过两三天就到了!”栓子笑着对振家说道。
“啊,太好了!”振家也跑过来抱着振生高兴的不得了:“振生哥,振生哥,我二伯二娘真的要来了啊,我可想他们了。他们能来,是不是以后我爹娘就能来了?还有,他们会不会带了我娘和我弟弟给我的信啊。”
振家的话好像一盆冷水,把余振生瞬间冰清醒了,四叔四婶的事还告诉振家,自己光顾着高兴,竟然差点忽略了这个事,如果这个小家伙知道,他的爹娘永远也不可能来了,那他心里会多难过。
“咳咳,也许吧。振家你刚在屋里干啥呢,这么半天没出来?”
振家没回答余振生转身跑进屋又跑出来时候手里捏着几张纸:“哥,你看,这我画的画了好久的。”
“这是啥?稻草人吗?”栓子凑过来看着振家画的那几张纸。
“才不是呢,稻草人的胳膊是这样的。”余振家展开自己的胳膊比划着。“你看我画的这个小人,像不像芳姐姐在跳舞?”
“小小年纪,你偷画你芳姐姐啊,那以后可是你嫂子!”这下轮到栓子开振家的玩笑了。
“不是不是!”振家憋红了脸解释道:“这不是芳姐,这是一衣服架子,像个跳舞的人的衣服架子。有了这个架子,芳姐姐就不用来回走着当模特,她的衣服就可以这样穿在这些架子上,摆在店子里,我在劝业场看过的,那洋人的西服都有这个架子穿着让人看。我以后学会木匠活,就多做几个这样的架子,咱们也都摆起来。。。。”
余振生拿着振家画的有点样子,却没正经学过画画显得很粗糙的画工画的衣服模特的雏形,想到他自己闷着头在那里画了好久,他摸摸振家的头心里一阵阵的发酸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