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会默默光头,然后捏着武念知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看,又摇摇头:“留下你早晚得要了我的命,杀了你人家更会说我袁某不仗义。。。。”
“袁爷,那怎么处置?”手下征询的问道。
“她不是喜欢那个短腿的废物吗?好歹我跟他爹朋友一场,把人送到那个废物那。我这算不算做件好事。”
“袁爷成人之美啊,算好事,算好事!”手下逢迎着笑意。
“嗯,这玩意不错!”袁文会摆弄着武念知的枪,接着指着武念知:“小丫头,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你,正好你告诉张云鹤和他班子,老子知道他在哪落脚,随时可以一把火烧了他的班子。”
两个手下再次裹挟着武念知上了车,一路上下其手,武念知只想到死,更想念爹,她在心里呐喊着,爹你在哪啊?
不知情的武汉卿,正乘着商震的招待,陪坐的还有余六河。
商震得知武汉卿毕业于东北陆军讲武堂一期骑兵科,曾任东北军陆军骑兵六旅旅长。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在河北组织抗日义勇军,便生了爱将之意想将武汉卿招在麾下。
年初之时,蒋介石命商震率三十二军入晋剿共。商震对南京政府消极抗日不满,不愿将实力消耗在对红军作战上。他连夜乘车到南京,面向蒋介石申述自己当年脱离阎锡山之羁绊,并借口与阎不睦,无法合作,拒绝从命。现在他知道,自己这个TJ市长的位置也快坐不稳,便寄望于培养自己的一支部队。
三人说起眼下的形式,更是相见恨晚,武汉卿更不知女儿的遭遇,国事当前哪里顾得上儿女私情。
月上枝头,繁星满天,余振生合上最后一卷《忠烈英雄传》抬头望去,一明一暗间如同人世间没每一个人,总有耀眼也总有陨落。他在想如果自己是月亮,那会认识很多人,那些人像星星一样,或远或近,或明或暗。
他拿起书出了院子,随手关上院门朝何斌的报摊走去,路灯下那熟悉身影又在。余振生急忙几步就跑过去,那人便朝他笑笑。
“陈先生!”
“这次你没喊错!”那人笑笑:“以后我就是你家大小姐的先生,你当然也可以叫我陈先生。”
“真的?”
陈敏点点头,何斌走到路边喝着茶,倒是四处张望,仿佛在给二人放哨一样。
“真的,我的新工作是在女中教书。”
“那,那太好了,是不是以后先生可以常来?”
陈敏一笑:“那到未必。”
余振生皱着了皱眉头:“那以前您怎么就不是陈先生了?”
“你我认识是因为我是你家大小姐的先生,你明白吗?”
余振生想了想,心里明白!他点了点头。
见有人朝报摊走来,陈敏拿着一份报纸对何斌说道:“钱我放下了,明日报纸早点到。我着急用。”
余振生想再多问,却见陈敏压低了帽子转身就走,身后传来杨五的声音:“振生哥,今天可不可以再教我几个字。”
端午节前,张春明一家终于回来了,和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雷霆和严彩凤。因为不便住在张记府上,就先在西成西南角附近租了个院子,那边在城的四角里算是相对偏僻,商业店铺少,不像西北繁华,也没东南热闹,房租是便宜了许多,也可以只租个三五个月。
隔壁群青化工的铺子也准备开着,后院也收拾妥当,张群青回来就找了媒人又见了亲家,把张群青的婚事定了下来,想到儿子要成亲这时候纳妾也不打体面,就又将王纯的事先放下,只是隔三差五的去趟芙蓉街住上一晚。
栓子的车也修好了,车轮拿龙,从新上的车篷布,一通修大修竟和新车也相差不多,张春明心思没在这上竟也没看出来,只有小张蕊坐车里,使劲按着车座皱着眉头:“车子不一样了。”
谁会听一个五岁小女孩的话,总之栓子的车坏的事没人再提。
日子平淡中依然带着希望,甚至因为张群青和郑雨诗的事,张记还多了些喜气之色。只是余振生发现,院子里的气氛却越来越压抑,胡二不再和刘福坐在一桌吃饭,也不跟刘福说话。尽管刘福总是会放着自己比胡二大了将近十岁的兄长的架子,找话题问胡二,胡二也总是别着脸走开。
他的心里是憋闷的,他觉得哥哥的死都是因为跟刘福去接刘福的哥哥。现在刘福还有哥哥,可是自己却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