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武念知)端着早餐送到张群青的书房,书房里收拾的整齐赶紧的书桌上放着张群青的一个皮箱。
“群青哥,你又要出门?”王芳看了一眼皮箱,将早餐放到桌上问道。
“是啊,这个是给你的,你收好!”张群青从书架的后面掏出一个包裹递给王芳。
王芳接过来垫了一下眼睛里就是一闪亮,她急忙将包裹放到桌上打开,如她猜想的那样里面果然是手枪。
“特意帮你找的,你带着,咱们这虽然有不少男人,可是你身上有家伙还是保险一些,另外我娘和张蕊就拜托你多照顾了。”张群青说的很客气,见王芳低头爱不释手的摸着枪,知道即使自己不说这些事她也会尽心照顾的,毕竟这段时间以来王芳把这里真的当成了自己的家,也把严彩娥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余振生走到书房前,听见里面说话声,他犹豫了一下在门外问道:“群青哥,我能进来吗?”
王芳刚忙将枪重新报好,听到张群青说着:“进来吧”于是便趁着余振生开门的空转身出了门。
张群青在桌边坐下,边吃着早餐边问道:“振生,见到孙叔了?”
“恩,见到了,这两天他把事情安排好,我就去他那里取。群青哥你什么时候出发?”余振生紧张的看着张群青。
张群青嘴里含了一口粥饭,他制止自己的面前的粥碗,这口粥咽下说道:“吃饱就走,哎?你今天不大对劲啊,是不是有什么事?”
“现在外面盘查的很严,你路上小心点。”
“没事,哪天不严了?还不是该出出该进的进。”
“今天不一样!”余振生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隐瞒便说道:“我和栓子好像惹祸了。”
张群青停下来看着余振生似乎等着他接着说下去。
余振生便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原原本的说了一遍,张群青听了沉默了片刻,忽然哈哈的笑了起来:“原来是你们两个干的啊,我还说着是谁家的好汉做的呢。你担心的也对,这事一出估计有些日子不太安宁。你们运货出去的时候要小心一点。”他又上下打量了几眼余振生:“怎么样,怕不怕?”
余振生挠了挠头:“昨天晚上不怕,今天回想起来还是有些怕的,当时很危险栓子受了伤,今天街上都是查验有没有有枪伤的可疑的人,药店和医院也有很多便衣的汉奸在盯着,我担心的是栓子的伤口,昨天晚上彭叔倒是给简单处理了一下。”
“这倒是个问题,栓子伤的重不重?”
“是被子弹擦破了皮,没伤到骨头。”
“那还好,这几天不要让他出去,用车的话有崔哥,另外药的事你也不用担心,咱们这次要送出去的就是药品,有孙叔在给栓子找些药也不难。”
张群青擦了擦嘴站起身:“我得走了,振生,虽然我觉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大快人心,但还是得说你,眼下这么重要的事情要办,如果出了什么差错会耽误大事的。”
余振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神情放松了几分点了点头。
张群青指了指桌上:“行了,这里交给你,你得学着收拾残局了。”他走到门口忽然站定转身看着余振生:“咦,怎么我觉得你反而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呢。”
振生这时候才露出一丝笑容:“我也知道这件事做的鲁莽了,昨天栓子一说我当时就想着不能让他一个人去,现在全城盘查都这么严,给自己找了大麻烦。我这心里一直没着没落的,你要不说我,我还觉得心里不踏实。”
张群青呵呵的笑起来:“感情你来找我是为了让我说你的啊?!你可要知道,还能听见我说你,那你们真是走运。以后可别这么草率行事了。”
在张群青的眼里,余振生和栓子毕竟年轻。
栓子的人用不了,好在有崔卫帮忙,余振生从作坊那边拉过来一些染料,进城的时候却是有岗哨在盘查,染料箱子也要打开看一下。好在他们都有良民证,鬼子看到却是是运货的,而且这运的东西都不是日常吃喝也没什么可拔毛的,便很顺利的将他们放行。
这下振生心里有了底,回到铺子找来贾丰帮忙在染料桶里做好了夹层。接着余振生便去找孙玉林,在孙玉林的安排下拉出一些药品。当然这时候他一定不会忘了让孙玉林帮忙找些外伤消毒的药水和创伤药。
一切都办好之后,东西都装上了,余振生发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现在老孙头不在了,栓子又不能露面,这赶车和认路的人都没有了。
崔卫倒是认识路,可是余振生不在,铺子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崔卫来盯着。最后余振生决定叫刘福跟他一起去,赶车这件事难不倒余振生,虽然他一直读书上学,但毕竟是山村里的孩子,尤其自从来了天津之后,来来回回的跟着栓子,偶尔也会替替他当当车把士。
几个人把车装好,余振生招呼这刘福上车,这会正是晌午街上人比较多的时候,选择这个时候出城也是因为出城进城的人多,岗哨盘查会比较松些。
正准备赶车出发,就看到胡二带着几个手下,从街道的另一边走了过来。
余振生看到胡二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厌烦,他很想赶紧等他过去然后赶上车离开,胡二却在车边停了下来,他垫着脚朝车上看着:“呦呵,送这么多货,生意不错啊。”
“胡二哥,麻烦让让,客户等着要呢。”余振生强压着心头的火气说的。
胡二抬头看看余振生:“怎么是你赶车啊?”他转头冲跟着他的人说道:“这位你们不知道是谁吧,张记的接班人,本来可以迎娶张家大小姐成为张家的乘龙快婿,不过可惜这亲还没成大小姐就没了。可惜了,如花似玉啊!”
接着他用揶揄的口气冲着余振生说道:“你小子真行,我要是你早就辞工了,在这地方得多伤心啊,还是你能忍。我就说你根本不是看上大小姐了,你就是看上张家的生意了,你们瞅瞅这生意得多好,我在张记这么多年,都没看到要这么多货的生意。”
“他这送的是啥?”胡二身后的人帮腔道。
“染料啊,难道染料铺子还卖药不成?”胡二说着发出尖锐的笑声,余振生听着就是心里一阵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