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少夫讷讷无法接口,南宫玉梅又苦笑着对陈剑和云天凤道:“陈大侠,陈夫人!小妹见过的人虽不多,但是深觉贤伉俪为年轻一代中,不可多得之人才,江湖劫难年年有,但从未知今后两年即将遭遇到中那么严重,那个时候二位或许会谅解家父昔日的一些举动……”
陈剑一怔道:“小姐所说的劫难是指何言?”
南宫玉梅似乎觉察到自己失言,连忙道:“时机未到,小妹实是无法奉告……”
陈剑疑信参半地道:“小姐不能先示点眉目吗?”
南宫玉梅坚决地摇摇头道:“不行!言之过早,有百害而无一利,小妹只是请求大侠别再以私人意气用事……”
陈剑道:“那武当毁亭碎碑之事又当如何解决?”
南宫玉梅道:“剑城已毁,武当大可重建碑亭……”
陈剑摇摇头道:“不!在下并未击败南宫家任何一人,碑不可重建,武当盛誉难复。”
南宫玉梅傲然道:“我们已经家破人亡了,大侠难到不满足吗?”
陈剑也不禁怔住了,此时此地,他实在不愿再提出要求与南宫家决战,可是自己退出道藉,习技剑谷,为的就是重振师门声誉,难道就此搁手罢了不成!
南宫玉梅见他沉吟之状,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乃轻叹一声道:“家父行事虽然过份一点,但非此不足以惊醒各大宗派老大自满之迷梦,武当在激励之下,出现了大侠这年轻高手,其他各派也一定不甘寂寞,同作振奋之准备,这才是家父真正的用心,小妹人微言轻,也许所云不足以置信,但宗大侠一定会上武当赴访贵派掌门人,到时候自然可见分晓……”
陈剑听了正想开口。
南宫玉梅却又拦着他道:“其实小妹大可不必作这些饶舌,但见陈大侠英气逼人,异日在应付武林劫难时,定然会成为一方主力,故而稍作忠告,万望大侠以大局为重,勿再提私仇,既使再见到舍弟,也莫再存放祝之心,要知道若是那股邪恶势力长成时,武当所受者,当不仅止于毁亭碎碑。”
陈剑被她一番大道理说得哑口无言,更被她一连几个武林劫难,弄得满头雾水,瞪大了眼睛,不知如何回答。
南宫玉梅凄艳地一笑,回头对卓少大道:“卓大人!我们可以走了。”
卓少失也莫名其妙,直等她提出催促时,才从迷惘中警觉过来,连忙点头道:“是的!
下官早就想走了,只是不敢打断小姐的高论。”
南宫玉梅轻叹道:“言者自言,听者自听,我就是说破了嘴皮,人家不相信也是枉然,算了!走吧!”
说着她已领先在前面走了。
纪有德恭身一礼,哽咽地道:“小姐,您多保重……”
南宫玉梅点点头。却什么都不说了,长谷一夫颤巍巍地站起来,卓少夫一攒肩头道:
“先生能行动吗?”
长谷一夫困难地移动两步道:“瞎子勉强可以走……”
卓少大嗯了一声,神情上显得大是为难。
长谷一夫好似猜透他的心事,连忙道:“卓大人不能为瞎子耽误行程,只管护送南宫小姐先走好了,瞎子自己会到京中去的。”
卓少大想了一下道:“下官实在是急于回京夏命,不能相伴先生,待下官通知余杭县治,着他们准备软轿,慢慢送先生入宫吧。”
长谷一夫摇摇头道:“不用!不用!瞎子走路惯了,自己会进京报到的,大人先请吧,见到敝国兵卫领班时请大人关照一声就是了。”
卓少夫见南宫玉梅已有不耐之状,再也顾不得跟他多搭讪,遂应付一声道。“那当然了,下官自会替先生大大美言一番,先生这次功劳太大了……”
说着尾随在南官玉梅之后,飞速地离去了。
纪有德走开了,偌大的一片庭院,只剩下了陈剑,云天凤与长谷一夫三人。
陈剑见声势喧赫的剑城,在刹那之间,变成了这么一付冷落之状,心中难免涌起阵无可名状的感慨,长谷一夫却突道:“二位可愿带领瞎子出去吗?”
陈剑见他忽然要求自己等二人领他出去,倒不禁为之一怔,心中本不愿意,但是看到他翻着白眼一张孤苦无助之状,又觉得有些不忍,乃点点头道:“好吧!反正我们自己也要出去”
长谷一夫笑了一笑道。“谢谢大侠,瞎子也不会麻烦二位太久,只要出了剑城,瞎子自己就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