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最后还是下山了,不是因为胆子小,而是因为山寨上的人都已经走光了,全都被李慕云调配到了前线,毕竟他想瞒天过海,但总要防备万一瞒不住的后果。
而偌大的山寨没了人气自然显得十分冷清,这让李渊这个小老头儿觉得十分郁闷的同时,不得不下山回到山阴县‘避难’。
……
漠北草原,迭刺木两百人的骑兵已经与薛延陀人周旋了近十天,这些天他们几乎都是在马背上度过,一个个早就已经疲惫不堪,如果不是强烈的求生意志,估计早就放弃了。
迭刺木虽然精神头还好些,但也知道自己的队伍坚持不了几天了,如果再这样跑下去估计很快就会出现非战斗减员,若是到了那个时候,再想回去只怕都难。
想到这里,迭刺木看了眼已经归来好几天的亲信:“你可确定逍遥侯已经准备好了?”
“少族长,小人确定!”亲信红着眼珠子点头说道。
这段时间他跑的路并不比其他人少,回山阴县一趟也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精神头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片记得的犹豫之后,迭刺木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既然这样,那我们回去!”
“回去?这才两天……”亲信愕然说道。
迭刺木用麻木的脑袋尽量分析着整件事情,最后十分确定的说道:“不,三天时间已经过了,逍遥候三天时间是指从你离开山寨的时间算起,并不是我们碰面之后算起。”
……
有了最终的决定和去向之后,整支队伍立刻像是打了鸡血一般,速度猛的提了起来,向着山阴县的方向疾驰而去。
这种突然间的变速让跟在他们后面的薛延陀人措手不及,不过两百人的骑兵留下的痕迹并不那么容易掩盖,所以一时间薛延陀人也不是那么着急,甚至那千夫长还有时间休息一下,喝点小酒儿,分析一下情况。
“大人,我们不追上去么?”帐下百夫长见带队的千夫长不紧不慢的样子,不由问道。
“咕嘟咕嘟”,千夫长不淡淡看了那百夫长一眼,再次仰头往喉咙里灌了一大口酒,长长哈出一口气之后才说道:“急什么,这些契丹人显然是被我们追的吃不住劲要回老巢了,接下来只要我们慢慢跟上去,一定可以将他们斩尽杀绝。”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他们此前一直在跟我们兜圈子,这说明他们的老巢还没有做好迎接大军的准备,而现在却突然加速度离,说明了什么不用我来说吧?”
“您的意思是有人在前面给我们设伏?”百夫长到底不是傻子,闻言恍然问道。
“算你小子聪明,还没有一傻到底。”千夫长哼了一声,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然后说道:“另外他们现在离开的方向正是大唐的方向,这让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大唐在里面搞事情。”
“这不大可能吧?大唐如果想要找我们的麻烦大可派大军出关,直接把我们从这里赶走才是。”
“不管可不可能,我们都要小心行事。”千夫长酒喝的差不多了,把袋子一收,做了最后的决定。
毕竟是在打仗,他也不敢玩了命的喝,万一喝大了脑子不清醒被人干挺了,那才冤枉。
……
如果有上帝视角便可以看到,茫茫草原上,一前一后两人只队伍相隔三十余里,呈一条直线疾速向山阴县的方向而来,扬起的烟尘遮天蔽日。
此时的边城守将早就已经得到了李慕云的消息,时时刻刻都在注意远方的动静,而在城关两侧的密林中,山寨的小喽啰尽数埋伏在里面,紧张的注视着外面的动静。
这种紧张的气氛已经持续了三天,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众人的神经越绷越紧,眼见如果再坚持一天或两人天只怕没等薛延陀人到来,他们自己就会先崩溃掉。
房遗直和胖子负责的是城关右侧的密林,下手有一百名喽啰,这三天时间小房同志几乎没怎么睡过觉,尽管出来之前李慕云一再对他保证,他这里不会是敌人重点关照的地方,而且敌人是骑兵,根本无法穿过密林来袭击他,但这并不能让房遗直那颗忐忑的心平静下来。
而胖子,这货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大,等了三天,他硬是睡了三天,看的房遗直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而在他们对面的林子里,则是另外一支由王杰率领的一支百人队伍。
只是与房遗直不同的是,王杰一直在摩拳擦掌,恨不能薛延陀人马上就来,然后他就带着人杀将出去,将敌人打个落花流水。
可事与愿违,李慕云并没有给他杀出去的命令,只是让他在树林里待命,如果薛延陀人来了,就拉那些栓在树稍上的绳子。
城关两侧密林中的队伍都得到了相同的命令,而且他们还要保证林中一只鸟都不能有,这对他们来说又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边关城头之上,守城的是一个校尉,李慕云此时就在他的身边,而李慕云的身边则是银盔银甲手持银色凤头梨花枪的苏婉晴。
“候爷,您,您确定这没问题么?”远处扬起的烟尘已经入眼,这说明有一支骑兵正在向城关接近,校尉紧经的注视着那个方向,口中喃喃说道。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这样问,但紧张之下,还是不由自主的再次问了出来。
“放心,这次只要你好好配合,一定可以让你官升三级,将来混个郎将什么的不成问题。”
李慕云手里拿着一支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的缺了两根毛的羽毛扇,身上套着一件明显不怎么合身的深色长衫,怎么看都有些沐猴而冠的意思,偏偏丫还觉得自己特有文化的样子,弄的苏婉晴都觉得颜面无光。
可是没办法,这货好像是认准了这条道儿,任凭谁来劝都没用,非要说自己是什么儒将,什么武曲星君转世,就跟特么着了魔似的,完全不种感道他的行为在别人看中,就是脑袋被门弓子抽过之后的状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