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擦手上的药汁,老鸨一副苦口婆心道:“妈妈这也是为你好,你来楼里时间虽然不过月余,可你这模样不错,身段也好,不少老爷都对你倾心,可你偏偏要和那个裴郎搅在一起,不愿接客,现在竟然还怀了孩子。”
女子伏在地上痛哭。
老鸨继续道:“实话告诉你,你口中的裴郎只给楼里交了一个月包你的银钱,现在他人走了,你是一定要接客的,这肚子里有崽可接不了客,恩客们都嫌晦气。”
“听妈妈的话,你好好养身子,老老实实接客,等再过几年,找个富商老爷赎了身做妾,总比你等个负心汉要强。”
那女子躺在地上,双眼无神,“不会的,他说过会回来找我的的。”
“唉!”老鸨叹口气,看着地上浸出的血迹,对一旁的鬼奴道:“将人抬回屋子,熬点补身子的药喂下去,可不能坏了身子。”
女子被抬走时,看到一墙之隔偷看的柳青渝,忽然有些激动,嘴里喊着,“是你害我!总有一日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柳青渝被吓的一激灵,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赶紧扒着墙头,但也被老鸨发现。
“哎呦!”老鸨赶紧命人打开门,快走到后院,“柳姑娘,没事吧?”
偷看被抓个正着,柳青渝理理头发,道:“无事,我就是方才听到声音,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都被她看了去,老鸨也就不瞒她,“就是楼里的姑娘犯傻,相信那些臭男人的话,还有了喜,我给她灌了一碗大红花。”
“柳姑娘也别嫌我心狠,我这是青楼,要是所有的姑娘都这样,还做不做生意了,再说,听说她当初可是得罪了雍京城里的贵人被赶到这里的,我也是看她走投无路才留她在楼里的,谁知还没开始接客,就有个裴郎找来,两人一看就是旧情人。”
“要我看啊,那裴郎也不是真心待她,明明有银子,却不赎走她,只给了一个月的银钱包下她,一个月一到穿上衣服一挥袖走了,留她在楼里傻傻地还等着他回来接她。”
老鸨噼里啪啦说了一通,见柳青渝眉头微皱,以为是不认同她的话,怕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不好,到时在傅公子面前说些不好的话,正要再说些,就听柳青渝问道。
“你方才说她是从雍京来的?”
老鸨点点头,“是啊!一个月前来的。”
方才那女子看到她,嘴里念叨着要杀了她,说是她害她到这个地步,但自己不认识她,如何害她?
想不通这些,柳青渝便不想,对老鸨道:“这事你楼里的事不用向我解释,我还要写故事,就先回屋了。”
郾城军营大帐内,炎冽有些烦躁地扔下奏折,看向暗风,“这几日她在做什么?”
“柳美人一直待在青楼后院没有出去,傅云去过一次,将柳姑娘写的故事拿走拓印,放在书坊卖。”
炎冽伸手,暗风立刻将书送上。
将书中的内容看了两页,炎冽合上书,揉揉眉心,“这些怪力乱神的事她如何知道的这般清楚?”
难道之前的怀疑是真的,她真的是附身在柳青渝身体上的一缕孤魂?
心中的烦躁更甚,甚至隐隐有了些不安的趋势,炎冽道:“去卞州。”
卫公公劝道:“陛下,你身上的伤还没痊愈,这几日又舟车劳顿赶到郾城,一直未休息,都在处理事情,不如明日再启程去卞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