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风和日丽,天气好得出奇,街上人潮如织,到处是骑骆驼的商客和摊贩的吆喝。
茶楼门口,崔群青一袭绿沈色常服,脚踩绯底皂靴,领上一串黄白玉雕的杏花压襟,手里揣了把瓜子,正坐墙根专心致志蹭书听。
忽然,来了根手指戳了下他的后背。
他面露烦躁:“哎呀本大人忙着体察民情呢,别管。”
那手指又戳了下他。
崔群青立马转头:“都说了忙着呢,你这——”
看清来者是谁,崔群青顿时咧嘴乐了,起身道:“我当是我爹又派人叫我回家呢,原来是宋少卿宋大人,怎么,你也来蹭书听?”
他手一伸,瓜子递了过去。
宋鹤卿瞥了眼瓜子,抬脸道:“我没那闲工夫,来找你是有正事。”
崔群青笑容一僵:“你要是说正事,那我可就没空了。”说完拔腿便要开溜。
宋鹤卿眼疾手快,一把又将人薅了回来,冷声道:“没空也得有空,国舅爷的案子结不了,火早晚得烧到你们御史台,你还想在这嗑着瓜子听着书?做你的梦去吧。”
崔群青一听来精神了,诧异道:“国舅爷的案子,这就有眉目了?”
才过去两天啊,这宋鹤卿到底是个什么妖怪变的。
片刻后,茶楼雅间中。
崔群青呷了口新茬碧螺春,听完了宋鹤卿一席话,手捋了下自己额前的须发,皱眉道:“你说,汪士林其实不是汪士林,是别人假扮的?”
宋鹤卿点头:“不错,他脚上的伤是打娘胎中便带出来的痹症,军营不可能会收一个脚有残疾的人,我一大早便去了趟兵部,仔细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当年朝廷为了打完仗后能尽快稳定社稷,选出大批将士解甲归田,繁衍生息,原本的汪士林便是其中一名。后来扬州大旱,死人无数,汪士林从扬州赶来投奔朝廷,朝廷靠着他出的户籍确定下他的身份,给他分了官舍,安排进工部做事,直至今日。”
崔群青神情沉了下去,听出其中重大意味,正经道:“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宋鹤卿:“他的户籍还在我手里,老家在哪我也知道,我要你像上回打探马大壮的底细一样,带人前去扬州一趟,替我搜集有关真正的汪士林的所有消息,有人证最好,只要能证明这个汪士林是假的,我再从他身上调查,就没有人能横插一脚,替他辩护。”
崔群青想了想,折扇一收:“也行,这个季节正好适合下扬州,我就当体察民情去了,还能顺道找朋友玩两天。”
宋鹤卿:“玩不得,你得快点回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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