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这石,这场景,这伤,竟然是如此的熟悉!
这是哪里?
一个声音在自己耳边带着几乎要哭的声音道:“喂……你……你不要吓我,我我……我这么英俊潇洒的人,可不禁吓啊……”
楚阳心中一阵迷糊,心道,难道我真的还没死么?不过,这在我耳边叫的家伙是谁?可真够极品的,明明快要吓死了,居然还没忘了自恋……
似乎是见他没有反应,那人又叫了起来:“真的……没气了?呜……”这一声哭却如是拉响了火车汽笛,若是有人远远地听见,定会认为是有饿狼在‘嗷~~~’的嚎叫了一声。
声音悠长响亮,袅袅不绝。居然有隐隐的回声传来,只不过那回声却真的变成了‘嗷~~~~’……
真有才。楚阳心中道。他也听得出来,这声音的确是又害怕又悲伤,这却是做不了假的;但这声音……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似乎老天爷在造人的时候弄错了,把一副鸭子的嗓子按在了他的身上,而且还是公鸭子……
大抵在完成之后老天爷又觉得不对劲,于是做了一下补偿,将狼的嗓子也借了一半来……
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啊……这样的声音实在是太独一无二了!楚阳心中一个激灵,突然间多年前的记忆,涌进了脑海……
“只不过是练练棍法而已,你不至于就这样被我一棍敲回去了吧?”那声音颤抖着,显然是吓坏了:“……他们敲了你那么多棍都没事,为啥我敲你一棍你就赖上我了……这这……这他。妈忒不公平了!难道你看我长得英俊潇洒心生嫉妒,故意陷害我的嘛?”
楚阳无语了。
这是个啥人?居然还在抱怨,抱怨也就罢了,毕竟这种事谁也不愿意碰见不是?可就连抱怨,居然也没忘了夸他自己几句……
自恋到了这地步,已经是惊天地而泣鬼神了!
呻吟了一声,楚阳终于勉强睁开了眼睛。实在是躺不下去了,纵然楚阳是一代毒剑武尊,却也受不了这等声音。
这等带着些许嘶哑的公鸭子嗓子和饿了许久的狼的声带融合在一起的混合音……不要说是人,就连老虎……听久了也得崩溃……
“醒了醒了,哇哈哈,我就知道,你是被我的帅气惊呆了而不是晕倒了……”那声音继续肆虐楚阳的耳朵:“我就说么,为啥正好好的打着,你居然盯着我的脸就不放了……原来如此!”
楚阳皱皱眉,脑袋里还在翻江倒海的疼,轻声喝道:“闭嘴!”实在受不了了。你要再说两句,我就往自己心脏上再扎两剑算了。反正老子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得受你这样恐怖声音的折磨,这还有天理么?连死都不让人清静……
这啥世道……
他的声音虽低,却充满了威严。那一股毒剑武尊的森森气度,无形中就散发了出去。那正在喋喋不休的家伙被他这短短的两个字之中蕴含的森严所慑,竟然一下子呆住,说不出话来。
楚阳猛地睁开眼睛,却觉得眼前阳光耀眼,刹那间眼前金星乱冒。只好又闭上了眼睛,然后再徐徐睁开……
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人的脸。嗯,也就是那位一个劲的在夸他自己英俊潇洒的那位仁兄。没错,此地除了他和楚阳之外,再也没有第三个人。
但楚阳一见到他这副尊容,顿时心中涌起一股亲切,同时感觉到一阵啼笑皆非。对‘英俊潇洒’这个词居然用在这个人身上而感到由衷的‘暴敛天物’!
这张脸绝对不丑!
眼睛大大的,鼻子挺挺的,嘴巴小小的,眉毛也是两道剑眉。而且面容白皙,不胖不瘦。
但最离奇的地方就在于,他的眼睛虽然大也很有神,但两只眼睛之间的距离,却有些大了,一只眼睛几乎在左耳朵边上,另一只……跟右耳朵做邻居。
眉毛自然是两道剑眉。只不过却是两把剑,其中一柄剑刺破了苍穹,另一柄剑却斩断了地狱――方向居然是完全相反的!
鼻子也很挺,只不过……这鼻子也太挺了一些,鼻根就像是一座横断山脉,居然把两只眼睛隔开了!
就像是一道银河,隔开了牛郎织女,遥遥相望。这样的眼睛,就算是做个斗鸡眼……也比较困难额。
嘴巴也很小,甚至很红润。但一张确确实实的樱桃小嘴长在一个大男人脸上……尤其还是这样一个大男人脸上……
真像一道菜:一块雪白的豆腐,上面摆放着一颗通红的樱桃……
这样的长相,说是长得有性格……这已经不能形容了!简直是太有性格了,应该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
谁能找到重样的一个人……额,楚阳觉得自己简直可以膜拜那个找到的人,这难度太大了。
“谈昙?”楚阳浑身酸疼的要命,脑海中,也似乎有数柄刀在猛搅,头颅如要爆裂一般,但他却极力的控制住,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谈昙,你还是这么碎嘴加自恋!超级的不着调。”
这个人,正是楚阳幼年好友,师弟谈昙。谈话的谈,昙花的昙。这名字,实在是让人很有感觉。
谈昙,楚阳死党,两人都是孤儿,或者说是弃儿,被师傅捡回来抚养长大。在楚阳十九岁的时候,谈昙外出,便突然传来身死的消息。一直到现在,楚阳都不知道,当时的谈昙,为何而死,仇人是谁?!他调查了很久,却始终没有半点消息。
谈昙当年的死,给楚阳造成的影响实在是大极。让他当年本就孤僻的性格变得更加孤僻沉默……
刚才闭着眼睛只是听着这声音,楚阳已经确定。睁开眼睛扫了一眼,几乎就在一瞬间,就知道了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个地方,实在是太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