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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第2页)

但吴国芬并无埋怨,只是不肯说原谅张炳卿的话。

张炳卿的心里也很明白,便开始检讨自己过去对国芬关心不够。

“好吧,别说这些了。”吴国芬决心刹住话头,转过身去欲走,又留下来一句话:“我知道我该如何办的,你就放心好了,可明天我不能去送你啊!”

张炳卿望着国芬走远,过了石桥,才回头朝他这方向望了一眼。这女子的稳重、心计与深情,让张炳卿叹服不已。许多还没来得及说的话似乎也不必说了,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场景2]决策,机巧传话

吴枣秀的病好了,脸色红润起来,心情也很舒畅。她已经有心思陪着石贤做作业了。

在她快活的时候,还常哼些小调小曲,有些却是那种火辣辣的情歌。石贤并不懂那歌词的意思,只是被一种兴奋的情绪感染而嘻笑吵闹不休。

黄大香见这情形,又数落吴枣秀了:“你疯什么呢!你这高兴,你这快活能长久么?你定要是不听我的话,往后我就真是不会让你来我这里了!”

“哎呀,我不是决心不来了么?偏你又怕憋死了我,三天二天去看,可我一来你又嫌弃我!我逗石贤玩玩也错了?”吴枣秀油滑地避开正题,“石贤,你秀姨好不好?”

“好,秀姨好,我就是喜欢秀姨天天来唱来玩!”彭石贤说。

“可你妈要赶我走呢,我这就走了!”吴枣秀装着起身欲走的样子。

“我不让,”彭石贤拉住秀姨,着急地,“妈,你别赶秀姨走呀!”

“石贤,你去华玉家玩一会吧,秀姨不走,我还得留她吃饭。”黄大香把儿子支开,认真地说,“枣秀,你坐吧,我有话说,你跟田伯林既不作长久打算,又要躲躲闪闪,不明不白的来往,我说你们这事迟早总会有败露的一天,到时候,真正吃亏的是女人。男人爬墙跳窗没人说,挨打挨骂作不得人的只有女人。你能不想一想,一旦让姜圣初抓到点什么把柄,这事还了得么?有谁帮得了你!”

这话黄大香已经说过好几次了,吴枣秀总是不作正面回答,常常一笑了之。

这次,吴枣秀有些认真了。她长长地吁了口气,说:“亲姐姐!我早该央你做主呢。。。 我能不知道女人难作?可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办才好。。。 这会我肚子里可能有着他的孩子了!”

“有了?”这是必然的事,但黄大香仍不免一惊,“你连这也没告诉田伯林么?那你打算怎么办!田伯林跟我讲过,他愿意娶你,真是你不愿意嫁他了吗?”

“先前我是没有拿定主意,而他又是个没有主见的人,可是,我还有好些话不便跟他说呢!”吴枣秀肯定一点,“那保长太太我可真当不得,你没听人说这世道就要变了么?”

[解说]黄大香也已经从张仁茂那里听到过共产之类的话,而且,她还是那种认为“穷也穷不过三代,富也富不过三代”,并不十分看重权势的人。

黄大香不以为吴枣秀的话全无道理:“我说枣秀,你是个心里比谁都明白的人,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有什么话不能跟田伯林去说呢?”

“我想让他与我一块向外头跑,永远离开这个小镇。不离开这鬼地方,我们迟早不得安生的——我是在央求你姐姐替我去说说这话呢,你就答应了我吧!”吴枣秀恳求着。

[解说]原来这样!难怪吴枣秀最近对田伯林才采取了这种不即不离,若即若离的态度,她是对自己的事早有决断了。

“这——你既然是这么想,那你自己去说不更好?”黄大香却迟疑起来,“田伯林知道你有这意思,他也说起过。只是怕苦了你呢,人生地不熟的,那境况会大不相同啊!”

“如果全是为我想,这话好说,我把命搭上都不怕,还怕什么苦,怕什么人生地不熟呢?”吴枣秀见识得很深透,“他也是难舍这保长的差事,他也是不忍背弃李家大院。说不走,不是他不为我想,说走,也不是我不为他想,可这哪能是两头都顾及得了的事?就为这,我们这事才好不得歹不得地拖着,你不给我去说这话,还有谁能够替我去说这话呢?”

“要说,这话也用不着我替你说呀!你的主意就该你自己去说。”黄大香连连摇头。一转念,又玩笑地告诉吴枣秀,“你别担心了吧,田伯林这会儿被你这狐狸精迷上了,你就是让他去下油锅,他也会答应你的!”

[解说]说田伯林被吴枣秀迷住了,这话不假。吴枣秀泼辣桀骜的脾气对田伯林软弱奴化的性格是一种振奋,她奔放的激情对田伯林荒漠的心田有如春风夏雨,而她的赤诚肝胆也激起了田伯林的真情实意,何况,吴枣秀并不乏温柔体谅、知心察意的女性情怀。而田伯林也真是想着要与吴枣秀做成长久夫妻,有个温馨的窝,只是对有些事情一时还见识不透。

吴枣秀听过黄大香的话,苦笑了一声:“我早知道你不肯帮忙,也就白叫了几声‘亲姐姐’!我这些话还不该跟你说起,你也不该问我呢。。。 ”

“你既然认准了眼下这时势,又拿定了主意,怎么你自己就不能去说呢?我这嘴还能强过你那张嘴?”黄大香也反唇相讥,“你倒知道糊弄人!害我替你白担心了,早知道这样,我也真不该时不时地问起你这些来,你还当谁真希罕你叫几声亲姐姐吗!”

“亲姐姐,亲姐姐,亲姐姐!”吴枣秀偏又叫了几声,“你不是骂我作狐狸精吗?我还真怕这罪名!谁都说我性子犟,也没些转弯抹角的话,可这大局上的事看来不会有错。张炳卿前些天告诉我,共产党打过了长江,南京城也破了,他田伯林还贪恋着往黑处钻作什么?他自己就见到外地许多有钱人正卷铺盖、谋退路呢!你作亲姐姐的不肯为我去跟他说,我便只好自己去说了。我不是怕他不依,而是怕勉强了他,伤着了他,他是那种软心软骨没用的男人!”

“我还当你真是那种直肠直肚的人呢,原来你的弯弯肠子可多着!”黄大香抿着嘴笑了,“你是在心里疼着田伯林不是?你怕勉强了他,委屈了他,你倒想得真周到!可我更没有那多转弯抹角的话替你去说呀!”

“我知道你说话有轻重,有进退,我是信你才求你的!”吴枣秀认准黄大香会答应她,又说,“我怀上了他的孩子,也求你告诉他吧,因为这,往后我们还是少见面为好,一旦露馅坏了大事,可得赔上去几条命的!”

“是啊!可万一他不肯离开小镇呢?”黄大香便问。

“那样,我也由他。”吴枣秀早有盘算,”我会给他生下孩子来,也算对得起他了!我自己倒用不着他操什么心——不过,你放心好了,他会听你这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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