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都怪你呢?那天是我太。。。 ”李墨霞本想安慰田伯林几句,但觉得再提起那天的事已经很不合适。她沉默片刻,便转换了话题,“要不要喝杯茶?我有件事想同你商量商量。”
田伯林猜不透这女人卖的什么药,便缄默不语。
[浮现]在田伯林脑子里却翻腾着吴枣秀取笑他的话:“那些臭男人,磕头下跪还来不及,打破脑袋他的也不敢放出个屁来,谁还敢说她泼。。。”
“伯林,我想你还是让我到学校去谋个差事为好,”李墨霞把想好的话说了出来,“这件事,我以前也跟你说起过。在学校读书时我就想着为教育救国做点事,现在呢,波儿该上学了,随我一块去学校也有好处。实在说,让我整天呆在家里,也烦心,我去学校对你并没有什么不好,你说呢?”
田伯林不回话。李墨霞以为丈夫在思索,便又说:“这件事我已经前前后后地想过了,只用你在我兄长面前说句话就行,这本来是田家的事呀──难道你觉得不是?”
田伯林依然不语。
李墨霞知道田伯林的懦弱,说:“你就别顾虑得太多了,只要你同意,我就...你怎么不出声呀?”
“这是你的事,你就自己去问你家兄长吧!”突然,田伯林不知为什么大声吼了一句,连他自己也吓着了。
一会,田伯林请醒了过来,又缓和下口气,“你真觉得教书好便是好了,我。。。 我是不敢跟你兄长说这些事情的。”
“你不用过分担心,这没有什么要紧的。”李墨霞知道田伯林在这件事上真是不敢违拗李家的意愿,“按理说,出了李家门,我便是田家人,他们不得勉强我,可我应该征得你的同意。”
“我?”田伯林犯疑惑了,“你为什么非得让我说个同意呢?”
“是这样,不管怎样说,眼下我们并没有离婚,”李墨霞挑明说,“我们的性情是不太相投,日子都过得很苦──可现在,也还得在外人面前遮掩,至于往后。。。 那就往后再作商量好了。”
田伯林则更是满头雾水,不知道自己近来的心绪发生了什么变化,只是觉得心头发毛发闷。他看了李墨霞几眼,不知面前这女人的用心,难道她真是下定决心要违拗她的兄长?或者,只是想怂恿丈夫与她家里人闹翻了再说?田伯林断定不了,始终没有说出什么同意与不同意的话,甚至意识不到他只少可以问妻子一个究竟。
[解说]问题的关键在于:他们的隔心隔意使彼此都无法理解对方。
[重现]那天,李墨霞把茶杯摔过来,田伯林惊诧莫名;在黄大香的小摊前,吴枣秀抓起铜板掷到他面前,只让他感到好几分的难堪;那天田伯林回到了家里,头脑里还响着吴枣秀哈哈的笑声。
[返回]田伯林甩了一下头,从胡思乱想中抬起头来,他张了几下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李墨霞仍然站立在丈夫面前没有走开。她望着丈夫,也感到无话好说。
[场景3]张贴传单
最近一段时间,吴国芬总是关注着她那位炳哥的一举一动。
有一次,半夜过后,吴国芬起床去上厕所。月光下,她从墙洞里朝外一望,正巧见着两条黑影在对面胡同口左右张望。一个回头招了招手,随后见一个人提着小木桶,腋下还夹着些什么,飞快地在街道旁的墙头张贴上了。
那人的身影很像是张炳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国芬竟不顾自己只穿了一身短裤褂,尾随那几个人转过街口,只见那人又在对面的告示栏下停住了。
这时,吴国芬清清楚楚地看到,那提木桶的人果真是张炳卿。
虽然国芬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干什么,但她心里也禁不住砰砰直跳,吴国芬没有出声,赶紧溜回了自家的后院。
[回顾]上次,在河边上听张炳卿讲那些关于穷人富人的话,这就使她认定了炳哥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第二天清早,吴国芬在河边洗菜,听人说起贴传单的事,那些人的神秘、惊讶、钦佩与惶恐,都带给她极大的满足,乃至兴奋。
洗菜回来,国芬在过道边听姜圣初与香婶也正在议论这件事,突然,她冒出一句话来:“我可知道那些传单是谁贴的。。。 ”
“你知道?这可不是能乱讲呀!”黄大香吃了一惊,深恐她信口说出什么招祸的话来,“快回屋里去吧,家里人正等着你这菜下锅呢!”
“你是听人说的,还是亲眼见到的?”姜圣初问,“这是犯了杀头的大罪,谁有狗胆起来造反呀!”
“啊呀——是我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