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苏悦儿不知道该怎么表现她的震惊,因为她觉得她很吃惊的事好似在这个男人的眼里很稀松平常。
“这什么?不就是一身衣服嘛,我帮你毁干净了,总好比你自己东藏西埋的好。等下次见你,我给你一身好衣裳,保证不沾血!”说完白子奇大步的前行,苏悦儿只能收住自己的敬仰之情,跟在他的屁股后面。
有云轻浮,夜色渐幽,一前一后的两人便在街道上行走,当走上一条直街时,白子奇指着街道说到:“这条路一直走,以你的速度,大约一个时辰才能到赏金壁,不如我先带你回赏金壁前吧。”
苏悦儿看看天色,也担心自己回去的太晚出什么岔子,只得点头言谢,下一秒她的腰身就被一圈,人被他抱在怀里,于夜飞纵。
之前被猫脸抱着时,因有追兵和对飞纵的好奇,她并未过多的注意到彼此之间的距离,而现在无有追兵,新奇也过,她静静的感受着他的臂弯他的胸膛,不由得心里浮着一抹惊慌。
当眼前依稀出现繁华的主街时,她张了口:“你不是赏金壁的人,为何帮我?”
白子奇飞纵的脚步一顿,带着她旋转的落于一角屋檐:“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吗?”
苏悦儿很想推开他的胸口离开他的怀抱,但一看他单足立于屋檐之上,自己若离开可没办法像他那样站在一个尖上,只能咬着牙忍了低声说到:“你带着我丢掉的那张面具,我以为你也会去做赏金客就未理会,可是刚才才注意到你额上并无红印,想必还不算赏金客吧?”
白子奇无奈的摇摇头:“不过是印记罢了,有何值得拼命的?三印天命?呵,只我和那猫面的人,哪个又不在你们这三印天命之上?至于我们为何会帮你……他,我不知道,我只是想看看你这个明明不会功夫却善于杀人的家伙还能给我多少惊喜!”说罢他抱着苏悦儿从屋檐上落下,似一片落叶轻而缓。
当他落稳在地上时,他松了她的腰身,微微一欠身便往夜色里去。
“喂!你叫什么名字?”苏悦儿下意识的问了出来,她觉得若是在异世里能有这么一个奇怪的朋友也蛮有趣。
白子奇闻言一顿,转了身:“我不叫喂!”说着他指了指脸上的面具:“就叫我,娃娃头吧!”说完飞身纵跃隐于墨色。
“娃娃头?”苏悦儿口里嘟囔了一句,看了下四周,赶紧发足往白府跑,但是跑到围墙的时候,她却忽然不敢进去,左右上下的转了几圈,几次听下来都确定感受不到有人跟踪后,才赶紧掏出了爪钩翻墙回院。
风一吹,空空的月色下,忽然间大爷的身影就凸显在院墙。他站在墙上,默默的看着苏悦儿翻身回往她的院落后,才动手取下面具,无奈的一笑,继而却脸色冷峻的一个缩身,凭空消失在夜色内,远处无相寺的无相塔内,却渐渐的于夜色里亮了起来。
……
将猫脸面具揣进怀里,他再次轻叹了一口气。手里提着一坛子酒,他轻轻的推开了挂着长明灯的塔门。
在暗淡的光线里,他踏上一阶阶的楼梯,每上一层,他便是一个弹指,身边的烛台就被点亮,就这样,伴随着他的脚步,这座塔楼渐渐明亮。
寺内新来的小沙弥出来入厕时发现此等景象,急忙的跑往师父的禅房,当他急急的禀报自己所见的异像时,他的师父却是淡淡一笑:“没什么,你才来还没习惯,每年这个时候,无相塔内的烛火都会自亮上几天。”
小沙弥闻言稀里糊涂的告辞了,而一旁夜颂的和尚却眨眨眼轻声道:“师父,今年好似比以往早了些吧?”
那一把花白胡子的和尚却是不答,只将手里的木鱼敲的更响亮了。
……
望着闪动的烛火内那被供奉在其中的牌位,他将手中的酒坛高举,仰头便是豪饮。当酒汁顺着下巴淋湿了胸口的衣襟时,烛火微闪,他头也不回的将酒坛扔向一边,口中笑言:“不好好送佳人,寻我何事?”
当酒坛就要落地时,却诡异的停在离地半尺的地方,当酒坛慢慢向上的时候,一个身影也在无形之中闪现了出来。
虽是夜行衣还未换去,但那张脸总算没被红嘴娃娃头的面具遮掩。
白子奇吸了下鼻子,将酒坛扔回给了他:“又是女儿红!你来见她就不能换个酒喝吗?若让人知道,只怕会被有心人拿来坏了她的名声。”
“谁敢我就杀谁!”他说着仰头又喝了一口,才问到:“你干嘛跑来?不守着你的娇妻或者佳人,到我这里做什么?”
“好奇。”白子奇说着,慢慢的走到供桌前,他看着那正中的牌位,脸色越发的郑重。
“好奇什么?好奇我来的早了,还是好奇我跑到赏金壁去玩?又或者,好奇我插手了你的事?”他说着将酒坛放在一边,身靠着一旁的供桌。
白子奇点点头:“是的,我都好奇,给我答案!”
他伸手摸了下他额前的碎发问到:“她是谁?”
白子奇看着他一脸严肃的说到:“我先问的!”
他闻言一笑:“你装傻已经装习惯了吗?对着我也跟个孩子似的。好,先答你,听闻你娶妻,我怎么能不来看看呢?你说是吧?所以我早来了,至于去赏金壁前嘛,你知道的,我向来喜欢看看有什么好生意值得我动手不,毕竟像韩岳这种人留在世上也是祸害不是?只是我插手这件事嘛……其实准确的说,是她插手了我的事啊,害我的损失了三千金啊!”
白子奇闻言一笑:“该!”
他呵呵一乐:“是,该,被你在意的丫头拿去了,我不认还能怎么办?现在该你答我了,她是谁?难道是你培养出来的?我看着可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