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那么多的灵武者,接触了外面的世界,谁也不敢保证,他们能保持多少本心。
人性这东西,经不起考验。
走一次亲戚,本只是一件小事。
但因为西门无忧与冯家的特殊存在,却引起了众多的关注。
从西门无忧的车子离开西门家的那一刻,就有人盯着了。
说实在话,京都没有秘密,只要想知道的人,必然会知道。
三辆车,在一个小时之后,驶入了偏僻的一处角落。
没有太多的装饰,二三十年前的古朴建筑,给西门无忧一种童年的回忆。
这好像是两个世界。
军院。
简单的两个字,经历数十年的风吹雨打,几分斑澜,几分岁月染侵,与活力蓬勃的都市相比,格格不入。
三车未停,看到车上的通行证,门口的士兵早就打开了拦杆。
驶入军院的三辆车,终于在一处围栏前停落。
不远的门口,两扇陈旧的木门打开。
两个老人走了出来。
就像十九世纪的两个朴素庄稼人。
“爸,妈!”
打开车门下来的冯清莲,立刻的迎了上去,因为西门无忧的隐世,她已经有好些年没有回来了。
儿子不在,她心里落空空的,不知该如何与两个老人见面。
今天,一切都将不同。
儿子回来了,这是她活着的骄傲。
母女俩抱在一起,老泪涕零。
冯老人却是盯着随后走来的兄妹俩,或者说,盯着西门无忧。
八年之前,西门无忧来冯家并不少。
作为京都第一少,第一天才,不仅是西门家的荣耀,也是冯家的。
毕竟他的母亲,是冯家人。
枯老的脸,简陋的衣,就如一位老农,雪霜满身,岁月更替。
但一双眸子,却烔烔有神,锐利而凶狠。
他虽老,但却是兵。
老兵不死,只是凋零。
只要有一口气在,他仍可以上战场,扛炸药包,与敌同亡。
这股气,是民族之气,是军人之气,哪怕死亡的那一天,也与国同在,与民同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