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欲海无边
越急越使不上力,越使不上力越急躁,终于钱向忠放弃了努力,从姚红身上滚了下来,躺平了身体,上半身靠在床头上,顺手从床头柜上摸出一支烟,点着大口地吸着。
“怎么又不行了,你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总是关键时候就不行了。”姚红裸露着身体,也靠在床头上,不满地说。
“这几天可能太累了,越来越力不从心了。”钱向忠吁了一口气,缓缓地说。
“你累,谁知道你累些什么,每天里一杯茶,一根烟,一张报,听听汇报,做做指示,人大工作能累到哪里?”姚红硒笑着揶揄,抢过钱向忠手中的烟吸着,“不会是去哪儿打野食去了吧?”
“怎么说话呢?”钱向忠不满地说,尤其是听姚红说到人大,心中就涌起无名的烦躁,低声呵斥道:“不会说话就别说,人大怎么了,人大就不可以办事了,就满足不了你的胃口了。”
“没说人大不行,只是说你别像刚才一样,什么都不行了才好。”姚红反唇相讥着,言语更加刻薄:“很快就不是你行不行,而是别人看你行不行了。”
“我看谁敢,不给我老钱面子,在清河这个地面上,看我不灭了他。”钱向忠被姚红的言语激怒了,脸上立刻阴沉下来,恨恨地又从床头柜上抽出一支烟,点上大声说。
“你也就跟我咋呼咋呼行,关键时候还不是掉链子”,姚红针锋相对地顶撞着,可瞬即就降低了音调,整个身子靠在了钱向忠身上,侧着身子仰着脸,哄着他说:“好了,好了,老宝贝,我也就是说说,也没有埋怨你的意思。”
看着姚红的笑脸,以及眼中柔媚的神情,钱向忠没有了脾气,只能顺势拍拍姚红的脸,“我知道,我只是自己觉得不舒服。”说着话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手机,翻看着刚才收到的信息,只有短短的几句话,“已出手,款已打您卡上,请查收。”不用猜就知道信息是谁过来的,不禁很满意刘三做事的谨慎和效率,看着粗粗拉拉的痞子样,做事还是靠得住的。钱向忠淡淡地笑着删除了信息。
“你傻笑什么?”姚红望着钱向忠不解地问,看他不回答,也知道他不想让自己知道,就赌气似地起身下床,往卫生间走去。钱向忠痴痴的目光贪婪地望着姚红的身影,那高耸的**,细细的腰肢,翘起的屁股,又勾起了他的欲望,怎么也看不够。
“看什么,老流氓。”姚红扭头娇嗔地骂着,快步走进了卫生间。
钱向忠收回了目光,却收不回心猿意马的心,姚红不是他第一个女人,也不是唯一的一个,但却是让他最痴迷、最依恋的一个。此时的姚红,就像度过了寒冬蛰伏期的小麦,正处在拔节后的灌浆到成熟之间,雨露滋润使她更为饱满和丰润,相对于少女的青涩和中年妇女的松弛,三十岁出头的年龄正是丰满、成熟的最佳时刻。
自从很多年前在宾馆酒后强行占有了她以后,钱向忠这么多年时时迷恋着她的妖媚和如花的笑脸,甚至在与别的女人**时,也时时会联想着如果是姚红,她会是什么反应,会怎么做。
逢场作戏是钱向忠这么多年对待女人的做法,但对待姚红他不是,起码不全是,尤其是老婆跟着儿子去美国以后,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离不开这个女人了。
与姚红的交往老婆很早就知道,但却什么也没有表示,连起码的反感也没有,也许是觉得怎么做也无济于事,干脆睁只眼闭只眼省心,后来更是彻底丢下他与儿子到美国省心去了。女人都是无情的,看在眼里的都是眼前的哪一点利益,老婆如此,姚红也一样。
但对于姚红,钱向忠还是欣赏的,这个看似没有什么文化的农村女孩,却很是善于迎合和揣摩男人,尤其是钱向忠这样即有权又有能力的男人。而且钱向忠很是佩服这个女人的忍耐和变通能力,出事之后他后悔、紧张、害怕,不知道姚红会怎么反应,报警或者讹诈,他甚至做好了身败名裂的准备,也期待着她不要报警,哪怕讹诈他些钱也是好的,两害相较取其轻,失去金钱尽管心疼,但丢官入监更是万万不能接受的。当姚红第二天晚上主动来找他,他已经做好了被讹诈的准备,只要能不告他强奸,怎么样都行。因此当姚红表示喜欢他,愿意跟他在一起,不管他怎么对她都不在乎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由此也认定了这个女人的好,甚至有了要一辈子爱护呵护她的念头。
当年,已担任清河市电子工业局党委书记、副局长的钱向忠,被组织上派往平原县,挂职担任副县长。平原的工业比较单一落后,就想让钱向忠“重点展平原的电子工业。”他的妻子在清河市人民医院工作,所以钱向忠只身一人前往平原。平原县为了安排好钱县长的生活,办公室让钱向忠住在县委招待所一个豪华套间里,并让招待所派专人照顾,当时年仅18岁、长相十分漂亮、身段又好的姚红被指定为钱向忠的专职服务员。当时钱向忠38岁,比姚红大整整2o岁。后来有人现,宾馆的这个服务员“服务”到了钱向忠的床上,结果挂职时间没到,钱向忠就回清河了。姚红原本是平原县的农民,招待所的临时工,钱向忠把她转为城镇户口后,又帮她办理了招工手续,安排在清河市政府宾馆上班。
回清河后,钱向忠继续担任电子工业局党委书记、副局长,并在清河为姚红购置了一套住房,过起了家外有家的生活。那时的钱向忠只是不大的小官,尽管年轻可职务平平,可姚红不在乎,死心塌地地要跟他,使本就惴惴不安的钱向忠很是感动,因此也就开始了长达十几年的交往。正如姚红所说,她仍在宾馆做服务员,钱向忠在清河做他的副局长,俩人时不时地秘密幽会亲热,一切都相安无事,直到钱向忠升任清河市副市长以后,已经是宾馆部门经理的姚红才提出辞职做生意、开公司。这么多年钱向忠心中一直有所愧疚,觉得姚红付出的太多,不但没有过分的名分要求,自己给她的钱不管多少从来没有抱怨,也没有更多的要求,三十多岁了一直单身。如今想做点事也是应该,毕竟能找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利用手中的权利去做事情,保险而且可靠,况且手中的权利给谁都是给,自己合理利用还能创造更大的利益。因此,他竭力支持姚红开公司,不管是宾馆饭店、还是投资公司,只要是能提供的帮助都极力找关系疏通,直到成立房地产开公司,特别是承接了清河清淤改造工程以后,钱向忠觉得姚红的胃口越来越大,而且变化更大,以往通情达理、小鸟依人的形象完全被女强人的外表所掩盖。正如在床上似的,方方面面都觉得力不从心了。
床上的欲望越来越强,似乎与她的年龄有关,以前年龄小不懂,也不知道该怎样享受,都是钱向忠怎么摆布怎么来,随着年龄的增大,尤其是老婆孩子去了美国以后,正式搬过来住以后,要求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而且什么新鲜方式都想试一试,找找感觉,钱向忠每日里疲于应付,有时间简直都有些怕同床了。
与钱向忠心猿意马的胡思乱想一样,卫生间里的姚红的心绪,也像浴缸里的水流一样翻滚着、游荡着。
对于钱向忠,姚红是矛盾和纠结的。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屈辱、仇恨、依恋、想念、甜蜜、幸福、满足、渴望、饥渴、不满、失望,各种情绪叠加、交替、往复,以至于有时候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了,有时候恨不得马上见到他,依偎着他,腻着他,永远不分开;有时又不想见他,恨他、诅咒他,恨不得他立刻死去,哪怕听到他的声音都恶心;有时候心里却是空落落的;只能说是在矛盾和纠结中持续着。
当年从他房间里跑出去,坐在河边,她羞愤不已,想到了死,想到了跳进河水中以正清白,但很快她就冷静了,她喜欢平原这座城市,喜欢服务员这个工作,尽管只是个临时工,却不用像留着农村的小姐妹一样下地干活,风里来雨里去,这里什么都好,什么都让人觉得新鲜和喜欢,她不能回到农村去,而不回去的唯一办法就是不声张,或许还可以找一个依靠。传统的意识里,第一个占有她身子的男人,就是她的依靠。尽管他是强行占有了她的身子,但她却无从选择。因此她平静地回到宾馆,回到宿舍,而且在钱向忠回到房间里去后,主动去跟他表白。直到今天,姚红始终认为,那一次的选择的对的,是没有选择的选择。这之后她就跟他走到了一起,这个大她二十岁与父亲年龄相仿的男人,给了她依靠和希望,尽管他不能给她家庭,可她不在乎,只要他对她好就行了。不管是钱向忠来平原,还是她悄悄地去清河,她都甘心情愿地服侍他,依靠他,他就是她生命的全部,是她活着的理由和一切。随着年龄慢慢的长大,也渐渐习惯了他对她身体的粗暴和野蛮,甚至顺从地按照他希望的来,极力配合让他舒服、快乐,渐渐地也感受到了快乐,但随着快乐感的增多,遗憾和不满足也在逐渐增多,像春天田地里的野草一样,疯狂地生长、蔓延,吞噬着理智,也吞噬着情感。
尤其是离开宾馆自己开公司以来,她对钱向忠的要求和不满渐渐增多,从床上到实际生活中,渐渐地不再满足,也渐渐地谋划着长远,她知道这个男人不能给她一切,因此也就不再指望他给的一切,对于他外面有别的女人,她更是不在意,她本就不是他的唯一,又怎么期待成为她的唯一,唯一的可靠还是自己,还是能力和金钱的实力,有时候她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怕,但又不得不想,她知道自己离不开他,至少是现在,不管是经济上,还是情欲上。因此她走出了浴缸,擦干了身体,又对着镜子照了一下,自信而自足地走了出去。
“亲爱的,我来了”说着话姚红**着从卫生间向他走来,迎面而来的裸体白净而细腻,在房间昏暗的灯光下,充满了野性的诱惑。
躺在钱向忠身边,姚红接过钱向忠递过来的点着的烟,慢慢地吸着,低声说:“我跟你说的事,你还得当回事,不行你还真的应该去一趟平原,彭群就是个老滑头,光绕圈子不办正事。”
“清河还不够你折腾的,你又去平原折腾什么?”钱向忠不满地数落着:“这边这么多事还不够你累的?”
“你懂什么?平原这地方今后展空间大着呢,据说下来区划调整,平原可能会划归河州市,成为省会城市的一个区,那是什么状况。”说着叹了一口气,“我们下手已经有些晚了,看看高山哪个南蛮子,眼光多毒,先下手弄到温泉谷那块地方,开的温泉山庄能挣多少钱,还有公园二号项目,估计挣十几个亿都不是问题,咱们再不下手就晚了。”
“我懂什么,哼!”钱向忠愤愤地说:“我懂县官不如现管,我懂利益的作用有多大?你知道高山打点花了多少钱吗?你知道于姐在里面起什么作用?你知道彭群在里面有多少好处吗?光靠说能有什么用?”
“彭群就是比你胆大,路子也野,你就会吃点,拿点,接点,可这管什么用?”姚红不满地数落,“这些年不是咱们里外的折腾,你拿什么去上下打点。”说着话眼圈就红了,“跟着你我图什么,一不要名分,而不要官职地位,过几年你退休拍拍屁股到美国找你老婆孩子去了,我该怎么办?”
“怎么会,怎么会。”钱向忠看姚红梨花带雨的神情,心中就软了,赶忙哄着说:“我这几天就办,不行我过去,再不行给彭群分钱,一定想办法拿下纺织厂那块地,不就行了吗。”
姚红听着,含着泪笑了,身体贴的更紧了,手也不闲着,伸到被子里面抚弄着。相对于地皮,这会身体里的需要更迫切。
在姚红温柔的抚弄下,尤其是看着姚红饥渴的眼神和火一样的嘴唇的蠕动,钱向忠身体里边的火慢慢升腾,终于再也按捺不住,翻身压了上去。